随着一只信鸽飞起,齐麟也举起了手中的酒壶。
这酒壶很精美,白玉泛着青光,如沐浴过月光的圣体。
在这一片悄无人迹的密林中,他倚树而饮,眼眸迷离,时不时绽出的淡笑似也在讥讽着世间万物。
是的,他没有走,也根本没打算赶回北疆。
他离开赵府只为不连累赵家人,他离开景都只为抹去潜入景都的痕迹。
他甚至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赶回北疆的必要——他乃是镇北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北王,无论他出现在大襄的哪个地方,都合乎情理,也都无人敢问。
只是,他觉得这还不够痛快,因为他无法护下萧文逸,更辜负了先帝对他的嘱托。
他要释放!
他要疯狂!
他要肆无忌惮地布下一场天局,搅得天翻地覆,人人颤抖!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有人说:治疗抑郁症最好的办法是使患者不断地去述说、去表达,无需去顾及好坏对错,尽可能地挥发心绪便是。
但,这一种治疗方式恰又是最危险的,因为极有可能会引来更加否定自己的言语,亦会引来万人责骂和取笑。
所以,在表达心绪和想法的同时,就必须要有人鼓掌,也必须要得到赞同。
患者会在掌声和赞同声中肯定自己、增加自信,从而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自己的思维没有问题!
这也正是齐麟要布下这场天局的原因,当然他并不是一个抑郁症患者,他却也着实是位狂人。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发泄,也很清楚自己需要一场杀戮和放纵,但,这一切却又绝不能影响到沈安若。
——他怕会引起沈安若的不适,更怕沈安若会在不适下动了胎气。
此刻,能为他鼓掌的怕也只有妖?,却也已然足够。
“可惜...真是可惜...”
他已在喃喃笑靥,微声低吟,“在这皓月当空不冷不热的夜晚,本该美酒一壶,舞上一曲,却不想这林间的蚊虫实在太多,可真是扫兴啊。”
“少主怕是躺惯了香床软塌,看多了花魁起舞,自不甘于躺于林间忍受凄凉。”
妖?在树杈上浅荡,一高一低地起伏着身姿,其白纱袖摆与衣裙也宛如一道小溪般闪烁着晶莹,“要按我说呀,少主就不该离开赵府,反正都与柳霖霖相见了,不如再让她为少主您舞上一曲、跳上一段,届时,少主您再写下一首什么月啊什么美人的诗词歌赋,定会再次风靡景都,引得万千少女追捧。”
齐麟自嘲一笑,“你这丫头口齿还真伶俐,平日里看你少言寡语的,可又有谁想到你实则什么都懂,还甚会挖苦人呢?”
妖?盈笑不屑道:“就你们人类那点事,又有什么难懂的?只是,那点破事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边“男盗女娼”
,一边“大义凛然”
罢了。”
“这也恰是你们人类最可怕的地方,在做男盗女娼之事时那是各个大义凛然;在呈现出大义凛然之态时,背地里又处处男盗女娼。
最后,也只剩下了坚守陈规的普通百姓,那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生怕被人诟病、万劫不复。”
齐麟微微一笑,“说真的,其实你并不比赵衍那老头差,至少你比他直白得多。”
“只是,直白的言语太多,就不免有些苍白。
待处处苍白凄寒时,又如何绘出盛世画卷、国泰民安呢?”
他突又轻叹道:“所以啊,人在该醉的时候必须要醉,不仅要醉还要大醉如泥,醉得一塌糊涂。
这一糊涂起来,朝思暮想的佳人就会出现在榻边,平日要去向佛祖许愿的事也能一夜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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