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晚很寂静,除了偶尔的几声破土和石头滚落的声音,别的几乎听不到,这是初春特有的景象,村里人都管这叫地气上升,代表着万物复苏的开始,也就是冻土开始融化,一些碎石滚落下来。
老坟地旁边的老柳树上落着一只夜枭,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坟地里的动静,夜枭在这里盯了一个多时辰,一只黄鼠狼贼头贼脑的要从洞里钻出来,它没有探出头,鼻子到了洞口不停地抖动吸气,似乎在分辨着洞口的气味。
一只前爪已经触碰到了洞口,不断左右动着,好像在踱步,又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黄鼠狼终于把鼻子探出了洞口,探出洞口后没有继续往外爬,而是继续吸着空气中的味道,两只前爪已经慢慢出了洞口,做出了匍匐的状态,像是一下子要窜了出去,又想马上缩回动里。
远处的夜枭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身上的羽毛是天然的保护色,月光下更是很难分辨出它的身影,只有那双大眼睛有着很细微的变化,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黄鼠狼发现没有天敌的味道,慢慢的钻出了洞穴,但是仍然很小心的前进,几步一回头的往前走。
大概走了二十米左右,黄鼠狼停住了脚步,慢慢的收缩了下身体,两个前爪离开了地面,一下子占了起来,大眼睛不停地环视着四周,突然一声落石声,“哗啦,噼里啪啦”
一连串的响声划破了寂静的夜,黄鼠狼立刻警觉的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辨认着是什么危险。
就在这时夜枭动了,翅膀无声的打开,滑翔得姿态离开了柳树,夜空下距离地面很近的飞了过去,朝着黄鼠狼迅雷不及掩耳的到了跟前,黄鼠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迅速的跳了起来,准备让夜枭扑个空,但是对于夜枭似乎失去了作用,夜枭一个轻巧的转身,爪子朝上抓住了黄鼠狼,一瞬间又紧拍打了两下宽大的翅膀,调整回了正常的姿态飞了起来。
就在夜枭带着黄鼠狼飞上天空时,黄鼠狼挣扎着开口说话了
“我说大家伙你放了我,绕我一命我告诉你个秘密,不然你也活不了多久”
。
夜枭“你这诡计就别用了,抓你是山神安排,你有什么话当面和山神说吧”
随着夜枭越飞越远,老柳树渐渐睁开了双眼,那双眼就像两个很大的肉瘤一样,看不出眼皮没有眼眉,突兀的突出了树干,但是有着漆黑的瞳孔很容易分辨出这是一双眼睛,只是没有眼白除了瞳孔全是肉色的。
射树干底下的树洞慢慢的往一起收缩变化着,渐渐地变成了一张嘴的模样,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变化结束,寂静的夜空下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啊”
声音很刺耳,穿过山林传向更远的地方,一阵尖叫后转瞬间变成了嘶吼,竭斯底里的吼声中似乎在喊着一个人名字“秦东青秦冬青”
寂静的山谷里回音传了很远很远,远到传到了秦峰的院里
秦明理(秦峰父亲)先听到了声音,开始认为是往外边起风了,风吹树梢的声音,但是看着月光照在窗户上,投出的树梢影子,却一动不动的,这就是外边没有风,但是声音真真切I切得听到了。
秦明理随后点起了油灯,穿好衣服提着油灯走出卧房,刚一出卧房屋门就看到秦峰的屋子也亮着灯。
听到屋里有穿鞋的声音,应该是秦峰下地了,秦明理站住了脚步等在外屋,想着秦峰也会出来,果然很快秦峰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秦明理低声说“让你媳妇去和你妈作伴“秦峰顿时明白了什么,随后叫起媳妇耳语了几句就又出了西屋卧房。
爷俩提着一个油灯来到门前,青峰慢慢打开门栓,轻轻地拉开了木门,趁着月光看去,院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低矮的篱笆墙的门也没有被打开,秦明理很困惑的想着什么。
突然一阵大风吹了过来,秦峰靠着门框近一把拽住了门框,秦明理提着灯先走出了门,反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一下子跌倒在台阶下。
油灯也掉在了地上灭了。
秦峰赶紧上前搀扶起父亲,紧张的问“没事吧”
,秦明理“没事风好大呀,回屋吧”
秦峰没有回应搀着父亲往屋里走,他无意的瞟了一眼三爷爷房间,一瞬间秦峰觉得头皮发麻,就见三爷爷推开半扇窗,月光照在了半张脸上,惨白惨白的,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大张着,要不是能看到鼻子头发,就好像一个骷髅一样。
秦峰停住脚,搀着父亲的右手捏了一下父亲,意思是想让父亲看看三爷爷。
他父亲左手正搭在秦峰左臂,顺势用力一抓,没有言语什么,抓着秦峰进了屋里,然后回头赶紧关上了门。
进门后秦明理有点惊慌的喘着粗气说:“去看看你媳妇去我那屋了吗?”
秦峰点点进屋里看了一眼出来说:“过去了,我屋里没人”
秦明理这才示意秦峰坐下,喘匀了气说:“有点怪,刚才那阵风好邪性”
秦峰说:”
是有点怪刚才我还听到有人喊秦冬青呢,喊了好几声,但是听不出来是谁”
秦明理这时有点紧张得问:“你也听到了?”
秦峰点点头
秦明理随后沉思起来,
秦峰刚才进西屋没有把门关上,他习惯性的看了一样屋里,这一看又把他吓了一跳,同时心里有一阵厌恶,偷着微弱的灯光,秦峰看到衣柜第二层有个巴掌大的窟窿,三爷爷一双眼睛正透过窟窿看着他们,秦峰起身刚要过去把门关上,三爷爷开口说话了
“明理呀,我看到有人推了你一下,好像是你三婶子,她好像回来了,就在外边站着呢”
顿时青峰就有点火大,这个老不正经的,挖个窟窿偷看孙子孙媳妇房间,还在这胡说八道吓唬人。
刚才起身要关门,现在正是站着,顺手拿起水瓢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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