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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豁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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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自从王大海开始让老肥接触到跑鬼活以后,老肥对这一行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俗话说的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那时候的老肥虽说年纪尚小,可他和周围同龄的孩子就是玩不到一块儿去。当时别的孩子就知道玩儿,但老肥那会儿只要有时间就跟着王大海学习这些东西。

    后来王大海带着老肥跑了两趟鬼活以后,对于老肥而言,不仅理论上的知识有了,连实际的经验也得到了。

    如果和二叔比起来,虽说王大海他们跑的都是一些不起眼儿的小活,可对于就他们爷俩来说,已经挺不容易了。毕竟二叔跑鬼活,手里还有嗜邪锏,而且人手还多。

    那时候,没活跑的时候,王大海就在家教老肥识字。原本老肥还有两年的小学文化,可后来也都忘得差不多了,王大海就只能从最基础的拼音教起。一开始,老肥对于学习这方面来说,非常的排斥。他看着那些拼音就头痛的不得了。

    王大海也因此感到挺伤脑筋的。这孩子还小,如果将来一个大字不识,到了外面难免会碰壁。可要是硬让他学吧,王大海还舍不得过于严厉的管教他。而且老肥和王大海的感情也非常的好,没事的时候王大海总和老肥嘻嘻哈哈的,所以这老肥也不“怕”王大海,这王大海要真想严厉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王大海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今天教十个字,兴许明天就忘了七八个。王大海不知不觉已经教了老肥大半年了,可老肥斗大的字儿也不识一筐。正当王大海对此一筹莫展的时候,没想到事情来了转机。

    原来有一天老肥在家没事的时候,在一个旧箱子里翻出一本书来,旁边还有个小布袋子,打开以后,里面放着五根针一样的东西,就是玲珑剑,只是当时老肥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再一看这书的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打开以后,看见里面都是竖排的字,从右向左念的那种书,而且都是繁体字。当然,老肥当时并没有看出来这些,只是这书让老肥看得一塌糊涂。

    费了半天的劲儿,连这本书的三层意思都没看出来。但不管怎样,老肥最终还是发现这本书似乎和跑鬼活有着什么联系。

    到了晚上,王大海回来以后,老肥拿着这本书就问王大海,这是什么书。

    王大海一开始也没想太多,就直接告诉老肥说:“这是祖上传下来有关冥术的书。不过冥术这个东西属于旁门左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够用的。”说到这儿,王大海把书放到一边,笑着又对老肥说道:“你现在年纪还小,很多事儿分不清黑白,所以现在不能够教你这里的东西。等你以后再大一些的时候,再考虑学这个东西吧!”

    老肥听得心里直痒痒,这是老肥第一次听到冥术这个东西。再加上王大海还说这东西暂时不能够教他,这让老肥对这本书更加的着迷了。一顿软磨硬泡,王大海还是坚持没有教他这东西。

    老肥一看,王大海这是铁了心不教他,此时他心里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识字的话,不就可以自学了,到时候不就用不着王大海教了吗?想到这儿,老肥心里暗自发笑,自那以后,老肥每天都认真的跟着王大海学习汉字。

    一开始老肥这个反常的举动让王大海看得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老肥到底是怎么了。可不管是因为什么,孩子既然肯学习还不好吗。后来老肥还是自己看着那本书,凭借着自己聪明的头脑,把冥术这个东西学会了。

    虽说冥术学会了,但老肥却记得王大海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东西是旁门左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所以老肥的这一手艺,一直也没显露过。直到后来王大海在一次跑鬼活当中,因为遇到了危险,为了保护老肥,最终自己却搭进去了性命。甚至在临走的时候,连句遗言都没能留给老肥。

    王大海走的那年,老肥还不满二十岁。原本他们爷俩还能对付跑一些小活,可王大海这一走,就剩下老肥自己了。

    跑鬼活这行不像其他的职业,你在这家不干了,你转天就可以到另一家去干。但这一行可没那么简单,你之前在一个队伍里跑活,之后想跳槽到另一个队伍里,一般是没人要的。人家也担心是不是对方派过来偷学东西的。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即使不是来偷学东西的,既然他能从别人那里跳到这里,早晚有一天也能从这里跳到别人那里。最终和偷学东西还是一样的结果。

    还有就是,那时候想找一个跑鬼活的队伍只可偶遇,不可强求,毕竟干这行的人非常非常的少。

    可老肥还要糊口,本身除了跑鬼活这个手艺,还不算太成熟,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所以他就只能是在他自己跑鬼活这个范围内想办法了。

    话说有一天,同村有一个男人,四十多岁,平日里大伙儿都叫他豁牙子,来到了老肥的家里找老肥说有事儿商量。这人虽说不知道跑鬼活到底是干什么的,但也知道个大概,反正就是跟鬼神这些东西有关。

    而老肥对这个豁牙子的印象却不是很好,这人平时总是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人愿意嫁给他,就因为豁牙子没有正事儿。

    老肥一见他来了,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他能有什么事儿。

    豁牙子一看老肥在家呢,就嬉皮笑脸的对老肥说道:“老肥,在家呢啊?吃饭没呢啊?”

    老肥见状也没给他好脸,爱理不理的回了一句:“有事就说事儿,哪来那么多废话啊!”

    老肥之所以这个态度,也不仅仅是因为这豁牙子这人本身怎么怎么样,平时在路上遇见老肥他们爷俩,豁牙子连句话都没有,甚至都不正眼儿看他们爷俩。因为豁牙子觉得他们家里过得很困难,瞧不起王大海。所以老肥也算是借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豁牙子。

    豁牙子一看老肥脸色不好看,自己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虽说有些不高兴,可毕竟有事儿求人家,还是满脸堆笑对老肥说道:“是这么个事儿。”说着,就拉着老肥到一边小声的说道:“这不吗,老叔知道你爸是干那个什么跑鬼活的,所以……”

    还没等豁牙子说完,老肥接着说道:“我爸不在了,你要真想找他的话,怕是你得先整瓶敌敌畏了。”老肥刚才已经拿话顶了豁牙子一句了,豁牙子不怒反笑,老肥知道这豁牙子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儿想要求他办,所以这态度就更加的恶劣了。

    豁牙子这回也是把这孙子装到底了,不管老肥怎么拿话敲打他,他都是一脸的笑模样。一见老肥这么说,豁牙子急忙说道:“这个我知道。其实我今天找你吧,是这么个事儿……”紧接着,豁牙子就把找老肥要办的事儿说了一遍。

    正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豁牙子这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交的朋友也自然是一些狐朋狗友。

    豁牙子的一个朋友叫胡二,有一天找到这个豁牙子,说他接到一个好活,盗尸。这盗来的尸体基本上都是女尸,而且要比较年轻的,且是刚下葬的那种。他们盗取这样的女尸运到外地去给买家配冥婚。据说一具尸体可以卖上不少钱。

    这种基本上可以说是无本的生意,再加上报酬不菲,对豁牙子而言很有诱惑。所以他们大部分时间就是到处逛,到处溜达,打听哪家有早逝的姑娘或者小媳妇。

    一开始还行,可后来就有人报案了,这风声就有些紧了。经常在要道有人查,所以他们要是再干的话,就很容易暴露目标了。可要不干的话,这肥肉眼看着就得吐出来。经过豁牙子的苦思冥想,最后找到了老肥。

    他找老肥的目的是想让老肥给想想办法,在豁牙子的心里,他觉得王大海这爷俩,肯定是会一些障眼法之类的东西,所以说,如果老肥能够加入到他们这个队伍当中,那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当他把整件事儿和老肥说完以后,老肥的第一反应是膈应。可再仔细一想,自己眼看着连饭都吃不上了。经过一天一夜的心里挣扎,老肥最后还是找到了豁牙子。

    找到了豁牙子以后,老肥对豁牙子说道:“我跟着你们干两票可以,不过我可不会什么障眼法。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这办法灵不灵不知道,但是可以一试。”

    豁牙子听罢,乐的眼睛都没了,急忙笑着说道:“行行行,你说咋的就咋的。”随后豁牙子就告诉老肥回家等信儿,什么时候有活了,就找老肥。

    老肥从豁牙子家里走了以后,回到家里,整晚就在想着这些事儿,一开始还有些自责,不应该接这个活儿。可后来一想,这本冥术反反复复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这终于有了一次实践的机会了,想到这儿,老肥这心里不免又有了一丝兴奋。

    过了没两天,豁牙子就找到了老肥,说发现了一具刚下葬的女尸。老肥收拾收拾东西,带上玲珑剑就跟着豁牙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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