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史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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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礼堂出来，面前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每隔不远就有一盏兼任语音路标的白色路灯漂浮着。一座座琉璃瓦顶的高楼沿着小路依次排开。和浅岚在一个岔路口道别后，夏殇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在一栋红色塔楼的7层找到了自己的宿舍，用指纹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往房间里看，房间不大，但是各类设施一应俱全。
“嗨，夏殇！”旁边的门里探出一个脑袋对着他高兴地喊道。
夏殇闻言望去，发现是西泽。
“你也住这里啊？”夏殇笑了笑说道。
“是啊，真是太巧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哈哈。”西泽大大咧咧地笑道。忽然他的眼神警惕了起来，夏殇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发现戴着狐狸面具的zero正在开他另一侧的房门。感觉到夏殇和西泽的目光，zero转过头对他们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走进了房间。
“那家伙很古怪。”西泽依旧望着zero进去的门口说道，“又不是化装舞会，老是戴着面具不累吗？”
“个人爱好吧。”夏殇说。
“不打搅你休息啦，这学院的住宿条件比我想象的要好呢，还能连接上网络。正好可以把之前的关卡打过去。”西泽惦记着他的游戏，匆匆对夏殇说了一句，就闪进房间了。
夏殇走进房间，一个镶在玄关墙壁上的黑色眼球状机器人，启动起来，从墙上一蹦跳下来，漂浮在夏殇面前。
“欢迎回来。史莱姆为您服务，先生。请换鞋，您的行李已经整理好放在衣橱里，热水和换洗的衣服也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进行沐浴。”机器人彬彬有礼念课文似地对夏殇说道。
夏殇愕然地望着眼前漂浮的小机器人，依言换了一双拖鞋。然后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把墙角和地板都检查了一遍。
“这里没有监视器哦。”史莱姆机灵地说道。
“除了你吗？”夏殇闻言感兴趣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对着史莱姆说道。
“是的，我负责学员们的日常起居，同时也监视学员们的身体健康状态。”史莱姆承认道。
“有办法将你关闭吗？”夏殇认真地问道。
“真是让人伤心的问题呢。”史莱姆促狭地眨着占据了大半个身体的眼睛说道，“为了尊重学员们的隐私，史莱姆是可以被关闭的。只要对我发出关闭的指令即可。”
“这样啊。”夏殇对史莱姆的坦诚表示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你能给我介绍一下琉璃学院的近况吗？”
“琉璃学院成立于王国历175年，是琉璃王国境内最著名的学院之一，也被称为琉璃与猫公会的绿色通道。”史莱姆依旧像背课文一样流利地答道。
“我是说近况，比如现在学院有多少学员、校园有几个分区、以及历届学员的考核项目等等。”夏殇打断它说道。
“这些都是学院的机密，不在史莱姆的服务范围之内。”史莱姆狡黠地说道。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夏殇说道，手上的指环传来一阵轻响，夏殇抬起手按了一下指环上的一个圆圈，爱丽丝地头像从指环里虚空投映到他面前的空间里。
“小殇！”爱丽丝笑嘻嘻地对夏殇打招呼道，“方便讲话吗？”
“嗯。”夏殇点点头说道，回过头对史莱姆命令道，“关闭。”史莱姆闻言望了夏殇和爱丽丝一眼，飘回到墙壁上它的安置处，然后闭上了眼睛。
“调查到什么了吗？”看到史莱姆身上的指示灯熄灭以后，夏殇回过头对爱丽丝问道。
“我查阅了当天出境的遗民名单，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爱丽丝缓缓说道，“但是当我调查护卫们的时候，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夏殇闻言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四名护卫中，有一名刚加入护卫队不久的新兵，在黑胡子队长的报告里注明了已在护送任务中牺牲，”爱丽丝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可是查询了人事科以后，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向护卫队派遣过新的卫兵，而且他们在数据库里也完全查询不到那名卫兵的信息。”
“即是说他的身份是伪造的吗？”夏殇回忆了一下那名卫兵的样子，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摘下过头盔。
“嗯。任命书和身份信息都是伪造的，却骗过了所有人。”爱丽丝说道，“由此可见，此人除了伪装技术高明以外，对电子科技也十分精通，毕竟伪造军方文件这种事情，一般的黑客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不排除其背后有组织支持。”
“你怀疑是‘逆鳞’里的人？”夏殇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爱丽丝摇摇头说道，“因为不清楚他的目的，如此大费周章的伪造身份，却只是为了参与护送遗民的任务，实在是令人费解。”
“我记得他被甩出飞艇外以后一直没有动过，如果他没死，那么按照当时的情况判断，或许是在收集什么情报吧。”夏殇说道。
“我这几天得去一趟前线，这件事已经交给黑胡子队长继续调查了，”爱丽丝对夏殇说道，“等我回来会亲自跟进。虽然不清楚那家伙的目的，不过我总感觉他是冲着你来的。要多留意身边出现的陌生人。”
“我会的，”夏殇望着爱丽丝轻声说道，然后想起什么似得问道，“这次我和小岚出城，除了爱丽丝姐姐，还有谁知道吗？”
爱丽丝闻言低下头，迟疑道：“司南法师也知道，不过不可能是他的人，以他的身份，即使直接命令护卫队也是轻而易举，不需要多此一举的伪造身份。而且，就司南法师来说，应该不会对你不利才是。”
“明白了，”夏殇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爱丽丝说道，“前线凶险，要多保重。”
“嗯。”爱丽丝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有消息我会再联系你！”
司南法师坐在一个宽敞的书房里，书桌的正中央摆了一张方形的茶几和兽皮沙发，茶几上摆着一套古老的茶具。正对面是一扇金色的落地窗，窗帘打开着，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让书房左侧摆满了一整面墙的奖杯熠熠生辉。
司南法师抬起头对这些奖杯一个个看过来，每一座奖杯都是从一个六角星的勋章上升起的金色虚拟影像。获奖的项目五花八门，有电子竞赛、摩托飞艇大赛、自由搏击大赛、虚拟程序竞赛、甚至还有茶艺大赛等等，所有的获奖者都写着同一个名字：亚瑟·乔治·霍华德。
司南法师的目光最后落在最角落的一个蓝色亚军奖杯上：皇家骑士杯竞技大会（少年组）。
轻轻地敲门声过后，一个面容苍老但是身上的黑色西装一尘不染的老管家探身走了进来。
“法师。”老人对司南法师鞠躬道，“已经找过了，王子殿下不在府内。”
“亚瑟经常不在家吗？”司南法师回过头询问道。
“王子殿下这一两年来很少在家，在家的时候也常常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老管家答道。“我们想见到他也不容易。”
司南法师闻言又瞥了一眼那座蓝色的奖杯，是因为那次失败吧？他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这个学生从小就天资过人，在所有贵族小孩里出类拔萃。可越是这样，在面对失败和挫折的时候，他所表现出的脆弱性和强烈的好胜心也更明显。
这终归是你要自己去克服的障碍吧。司南法师轻叹一声，对老管家说：“既然亚瑟不在，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他回来，就让他去我家里一趟。”
“明白了，法师慢走。”老管家恭敬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夏殇就被一阵大呼小叫的怪声吵醒了。房间正面有一扇虚拟的窗户，只有微弱的光线投映进来。夏殇从枕头上抬起头，眯着眼望了一眼正兀自在房间里不断旋转的史莱姆。它嘴里哼着奇异的勉强能辨认出是歌曲的声音：“树梢绊住太阳脚，公鸡追赶独眼猫。晚起的金鱼脾气躁，扯着嗓子大声叫：‘睡觉，睡觉，吵什么吵！’”
夏殇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在头顶上神气活现的史莱姆声音沙哑地说道：“停止！”
史莱姆闻言听话的住了嘴，从头顶飘落到夏殇面前，望着他，似乎正等着被他叫停一样。
“早上好，先生。”史莱姆假惺惺地小声说道。
“你刚才在吵什么？什么太阳脚？”夏殇揉了揉脑袋问道，看了一眼摆在书桌上的勋章投影出来的时间，“才5点？”
“这首歌是新来的院长大人创作的，用来给新学员们当闹钟。”史莱姆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但是眼神里却全是幸灾乐祸的神态。
“真是恶趣味呢。”夏殇喃喃说道。
“系统设置的闹钟时间就是现在。”史莱姆满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兴高采烈地说道，“请您抓紧时间洗漱，5点一刻将供应早餐，5点半便开始今天的课程。您可以在您的信息里查看课程和上课的地点。”
“明白了，”夏殇点点头，想起什么似得对史莱姆问道。“能强制取消掉刚才的闹钟吗？”
“恐怕不行，先生。只有院长大人才有这个权限。”史莱姆毫不掩饰地得意笑道。忽然“哔”的一声忙音，史莱姆停止了大笑，转而把硕大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警惕的样子。
“怎么了？”夏殇好奇地问道。
“学院里所有的机器人系统都是相连的，史莱姆刚才收到信息，似乎连续有四个史莱姆的信号中断了。其中一个就在您隔壁的房间。”史莱姆严肃地说道。
“啊，显然有晚起的金鱼不愿被打扰。”夏殇说道，想起了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学员，“没想到你们当个闹钟还要冒着生命危险。”
“史莱姆致力于为学员们带来更好的服务，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史莱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夏殇忍俊不禁道。他从床上起来，换上衣服后，先查看了上课的地点，然后才去洗漱。
“史莱姆是受到校规保护的哦。”看着夏殇从盥洗室出来后，史莱姆郑重其事地对他宣布道。
“哦，那毁坏史莱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夏殇随口问道。
“会被开除。”史莱姆兴致勃勃地笑道。
“这么严重？”夏殇微微有些惊讶。
“难道还有什么比剥夺他人生命更恶劣的事情吗？”史莱姆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虽然我们只是卑微的机器人，但我们也有身为机器人的尊严！”
“损坏以后你们是能够被修复的吧？”夏殇问道。
“难道因为这个原因，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们机器人的性命吗？”史莱姆夸张的睁大眼睛说道，“嘿，我为什么不把这小机器人给拧开来解闷呢？反正它就算坏了也会被修好的……”
“如果你的语气不是那么期待的话，或许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夏殇平静地望着史莱姆说道。
“您这是哪里的话，史莱姆还想为您做更多的贡献呢，先生。”史莱姆圆滑地说道。“您再不去用餐，就要迟到了哦。善意提醒一下您，先生。”
“谢谢啦。”夏殇将青妖悬挂在腰间，披上外衣，然后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从礼堂出来，面前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每隔不远就有一盏兼任语音路标的白色路灯漂浮着。一座座琉璃瓦顶的高楼沿着小路依次排开。和浅岚在一个岔路口道别后，夏殇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在一栋红色塔楼的7层找到了自己的宿舍，用指纹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往房间里看，房间不大，但是各类设施一应俱全。
“嗨，夏殇！”旁边的门里探出一个脑袋对着他高兴地喊道。
夏殇闻言望去，发现是西泽。
“你也住这里啊？”夏殇笑了笑说道。
“是啊，真是太巧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哈哈。”西泽大大咧咧地笑道。忽然他的眼神警惕了起来，夏殇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发现戴着狐狸面具的zero正在开他另一侧的房门。感觉到夏殇和西泽的目光，zero转过头对他们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走进了房间。
“那家伙很古怪。”西泽依旧望着zero进去的门口说道，“又不是化装舞会，老是戴着面具不累吗？”
“个人爱好吧。”夏殇说。
“不打搅你休息啦，这学院的住宿条件比我想象的要好呢，还能连接上网络。正好可以把之前的关卡打过去。”西泽惦记着他的游戏，匆匆对夏殇说了一句，就闪进房间了。
夏殇走进房间，一个镶在玄关墙壁上的黑色眼球状机器人，启动起来，从墙上一蹦跳下来，漂浮在夏殇面前。
“欢迎回来。史莱姆为您服务，先生。请换鞋，您的行李已经整理好放在衣橱里，热水和换洗的衣服也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进行沐浴。”机器人彬彬有礼念课文似地对夏殇说道。
夏殇愕然地望着眼前漂浮的小机器人，依言换了一双拖鞋。然后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把墙角和地板都检查了一遍。
“这里没有监视器哦。”史莱姆机灵地说道。
“除了你吗？”夏殇闻言感兴趣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对着史莱姆说道。
“是的，我负责学员们的日常起居，同时也监视学员们的身体健康状态。”史莱姆承认道。
“有办法将你关闭吗？”夏殇认真地问道。
“真是让人伤心的问题呢。”史莱姆促狭地眨着占据了大半个身体的眼睛说道，“为了尊重学员们的隐私，史莱姆是可以被关闭的。只要对我发出关闭的指令即可。”
“这样啊。”夏殇对史莱姆的坦诚表示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你能给我介绍一下琉璃学院的近况吗？”
“琉璃学院成立于王国历175年，是琉璃王国境内最著名的学院之一，也被称为琉璃与猫公会的绿色通道。”史莱姆依旧像背课文一样流利地答道。
“我是说近况，比如现在学院有多少学员、校园有几个分区、以及历届学员的考核项目等等。”夏殇打断它说道。
“这些都是学院的机密，不在史莱姆的服务范围之内。”史莱姆狡黠地说道。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夏殇说道，手上的指环传来一阵轻响，夏殇抬起手按了一下指环上的一个圆圈，爱丽丝地头像从指环里虚空投映到他面前的空间里。
“小殇！”爱丽丝笑嘻嘻地对夏殇打招呼道，“方便讲话吗？”
“嗯。”夏殇点点头说道，回过头对史莱姆命令道，“关闭。”史莱姆闻言望了夏殇和爱丽丝一眼，飘回到墙壁上它的安置处，然后闭上了眼睛。
“调查到什么了吗？”看到史莱姆身上的指示灯熄灭以后，夏殇回过头对爱丽丝问道。
“我查阅了当天出境的遗民名单，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爱丽丝缓缓说道，“但是当我调查护卫们的时候，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夏殇闻言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四名护卫中，有一名刚加入护卫队不久的新兵，在黑胡子队长的报告里注明了已在护送任务中牺牲，”爱丽丝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可是查询了人事科以后，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向护卫队派遣过新的卫兵，而且他们在数据库里也完全查询不到那名卫兵的信息。”
“即是说他的身份是伪造的吗？”夏殇回忆了一下那名卫兵的样子，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摘下过头盔。
“嗯。任命书和身份信息都是伪造的，却骗过了所有人。”爱丽丝说道，“由此可见，此人除了伪装技术高明以外，对电子科技也十分精通，毕竟伪造军方文件这种事情，一般的黑客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不排除其背后有组织支持。”
“你怀疑是‘逆鳞’里的人？”夏殇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爱丽丝摇摇头说道，“因为不清楚他的目的，如此大费周章的伪造身份，却只是为了参与护送遗民的任务，实在是令人费解。”
“我记得他被甩出飞艇外以后一直没有动过，如果他没死，那么按照当时的情况判断，或许是在收集什么情报吧。”夏殇说道。
“我这几天得去一趟前线，这件事已经交给黑胡子队长继续调查了，”爱丽丝对夏殇说道，“等我回来会亲自跟进。虽然不清楚那家伙的目的，不过我总感觉他是冲着你来的。要多留意身边出现的陌生人。”
“我会的，”夏殇望着爱丽丝轻声说道，然后想起什么似得问道，“这次我和小岚出城，除了爱丽丝姐姐，还有谁知道吗？”
爱丽丝闻言低下头，迟疑道：“司南法师也知道，不过不可能是他的人，以他的身份，即使直接命令护卫队也是轻而易举，不需要多此一举的伪造身份。而且，就司南法师来说，应该不会对你不利才是。”
“明白了，”夏殇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爱丽丝说道，“前线凶险，要多保重。”
“嗯。”爱丽丝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有消息我会再联系你！”
司南法师坐在一个宽敞的书房里，书桌的正中央摆了一张方形的茶几和兽皮沙发，茶几上摆着一套古老的茶具。正对面是一扇金色的落地窗，窗帘打开着，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让书房左侧摆满了一整面墙的奖杯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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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法师的目光最后落在最角落的一个蓝色亚军奖杯上：皇家骑士杯竞技大会（少年组）。
轻轻地敲门声过后，一个面容苍老但是身上的黑色西装一尘不染的老管家探身走了进来。
“法师。”老人对司南法师鞠躬道，“已经找过了，王子殿下不在府内。”
“亚瑟经常不在家吗？”司南法师回过头询问道。
“王子殿下这一两年来很少在家，在家的时候也常常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老管家答道。“我们想见到他也不容易。”
司南法师闻言又瞥了一眼那座蓝色的奖杯，是因为那次失败吧？他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这个学生从小就天资过人，在所有贵族小孩里出类拔萃。可越是这样，在面对失败和挫折的时候，他所表现出的脆弱性和强烈的好胜心也更明显。
这终归是你要自己去克服的障碍吧。司南法师轻叹一声，对老管家说：“既然亚瑟不在，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他回来，就让他去我家里一趟。”
“明白了，法师慢走。”老管家恭敬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夏殇就被一阵大呼小叫的怪声吵醒了。房间正面有一扇虚拟的窗户，只有微弱的光线投映进来。夏殇从枕头上抬起头，眯着眼望了一眼正兀自在房间里不断旋转的史莱姆。它嘴里哼着奇异的勉强能辨认出是歌曲的声音：“树梢绊住太阳脚，公鸡追赶独眼猫。晚起的金鱼脾气躁，扯着嗓子大声叫：‘睡觉，睡觉，吵什么吵！’”
夏殇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在头顶上神气活现的史莱姆声音沙哑地说道：“停止！”
史莱姆闻言听话的住了嘴，从头顶飘落到夏殇面前，望着他，似乎正等着被他叫停一样。
“早上好，先生。”史莱姆假惺惺地小声说道。
“你刚才在吵什么？什么太阳脚？”夏殇揉了揉脑袋问道，看了一眼摆在书桌上的勋章投影出来的时间，“才5点？”
“这首歌是新来的院长大人创作的，用来给新学员们当闹钟。”史莱姆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但是眼神里却全是幸灾乐祸的神态。
“真是恶趣味呢。”夏殇喃喃说道。
“系统设置的闹钟时间就是现在。”史莱姆满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兴高采烈地说道，“请您抓紧时间洗漱，5点一刻将供应早餐，5点半便开始今天的课程。您可以在您的信息里查看课程和上课的地点。”
“明白了，”夏殇点点头，想起什么似得对史莱姆问道。“能强制取消掉刚才的闹钟吗？”
“恐怕不行，先生。只有院长大人才有这个权限。”史莱姆毫不掩饰地得意笑道。忽然“哔”的一声忙音，史莱姆停止了大笑，转而把硕大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警惕的样子。
“怎么了？”夏殇好奇地问道。
“学院里所有的机器人系统都是相连的，史莱姆刚才收到信息，似乎连续有四个史莱姆的信号中断了。其中一个就在您隔壁的房间。”史莱姆严肃地说道。
“啊，显然有晚起的金鱼不愿被打扰。”夏殇说道，想起了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学员，“没想到你们当个闹钟还要冒着生命危险。”
“史莱姆致力于为学员们带来更好的服务，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史莱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夏殇忍俊不禁道。他从床上起来，换上衣服后，先查看了上课的地点，然后才去洗漱。
“史莱姆是受到校规保护的哦。”看着夏殇从盥洗室出来后，史莱姆郑重其事地对他宣布道。
“哦，那毁坏史莱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夏殇随口问道。
“会被开除。”史莱姆兴致勃勃地笑道。
“这么严重？”夏殇微微有些惊讶。
“难道还有什么比剥夺他人生命更恶劣的事情吗？”史莱姆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虽然我们只是卑微的机器人，但我们也有身为机器人的尊严！”
“损坏以后你们是能够被修复的吧？”夏殇问道。
“难道因为这个原因，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们机器人的性命吗？”史莱姆夸张的睁大眼睛说道，“嘿，我为什么不把这小机器人给拧开来解闷呢？反正它就算坏了也会被修好的……”
“如果你的语气不是那么期待的话，或许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夏殇平静地望着史莱姆说道。
“您这是哪里的话，史莱姆还想为您做更多的贡献呢，先生。”史莱姆圆滑地说道。“您再不去用餐，就要迟到了哦。善意提醒一下您，先生。”
“谢谢啦。”夏殇将青妖悬挂在腰间，披上外衣，然后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