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零三章 很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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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开门见山道：“汴水盟勾结南唐，蓄谋刺杀朝中大臣，我率军前来剿灭贼寇。 杜捕头可有疑义？”
杜奎脸色凝重，沉声道：“赵将军，你恐怕来晚了一步。”
“什么？”听到杜奎的话，赵匡胤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透过依然潜伏在景渊体内的分神，楚云舒清楚地掌握到金吾余的行踪和开封府的动向，即使杜奎不说，他也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被楚云舒施展了蚀魂术后，金吾余死心塌地的要完成楚云舒交代的任务，争取在他的
面前好好表现一次。他没有丝毫耽搁，离开楚云舒后径奔开封府衙。
景渊落后他半步，凭借楚云舒分神提供的真气，他毫不费力地紧紧盯住了金吾余。金吾余进入开封府衙，仅三炷香的功夫，就跟着开封府尹郑仁诲出现在府门口。
景渊远远看到郑仁诲召集了三名开封府的铺头，神色凝重地悄然布置。三名铺头领命后迅速离开，各自调集人手。
郑仁诲专门招来了两名捕快跟随自己，看牢金吾余，一同赶奔崔府。景渊远远地盯着，一直来到崔府门前。
三名捕头早已经先行一步赶到，带人闯进了崔府，不过显然出了事情。
杜奎和另外两名捕头神色凝重地向郑仁诲报告了崔府的情况后，郑仁诲带着金吾余冲进了府中，此时尚未出来。
楚云舒知道景渊现在正隐身在长街另一侧的茶楼内，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杜奎面沉如水，冷静道：“赵将军不要心急，请随我进府一看便知。”
说罢，躬身相请，同时双目紧紧盯着楚云舒，心中之意不言而喻。
赵匡胤点头道好，随即介绍道：“这位是乾兴帮楚少帮主，奉皇名协助我擒拿乱贼。”
听到楚云舒的名字，杜奎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显然心中早已经清楚楚云舒同赵匡胤的关系，并知道楚云舒在开封的行踪，不愧是开封府首屈一指的捕头。
又上下大量了楚云舒几眼后，他再不同赵匡胤客气，挺身先行，进了崔府。赵匡胤沉着脸，跨步进了崔府，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终于知道杜奎话中之意。
整个府院之中横到竖卧的都是下人的尸体，死状千奇百怪，惨不忍睹。
一名年轻庄丁僵直地站在门口，死后依然不到，整个头颅被彻底打入胸腔之内，整个身体严重变形，胸口前突，极为诡异，涌出的鲜血已经将穿在身体上的衣服彻底染成红色。显然来人是从正门而入，将应门的这名庄丁一掌击毙。
正门旁墙上也“挂着”一名年轻的庄丁，整个脸已经没了，一根碗粗的门栓正插在他的脸上，将他整个身体挂在墙上。动手之人的功力运用极为巧妙，门栓嵌在墙上，却没有震碎墙上的砖石，插入的力度刚好，门栓没有透墙而出，在府门外，丝毫看不到有任何异状。院中正路上倒着两名手中依然握刀的黑衣壮汉，看身份应该是府中的护院，头脸朝下，头冲着府门方向，整个头颅被深按入地下，路上的青石也一样没有任何碎痕，两人的头颅像是镶嵌在事先就已经用锋利至极的工具削刻好的空穴中一样，不差分毫。
看到这四个人的死状，赵匡胤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即使是跟在他身后的楚云舒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见的惊疑之色。
除了眼前的四人外，其余的死者有老者、有年轻的女婢，看死状都是被人一招毙命。所有的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整个头颅被彻底毁坏！
不但死前的神色无法观察，就是原有的容貌也已经彻底无法辨认。而楚云舒心中却越来越惊疑，出手之人如此做法的目的究竟何在？
莫非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能够读神和蚀魂，企图将所有死者的记忆彻底破坏？
难道将这些死者的头颅完全摧毁就可以彻底消除生前的全部记忆？
按照从灵蛊处得来的秘法和楚云舒的经验与理解，只要是死者体内的尸气没有彻底消散，就可以从中获取生前的记忆，无论如何也能获取哪管是片段的记忆。
顾不上赵匡胤和杜奎的惊疑神色，楚云舒走到身边最近的一名死者的身前，一缕木气随手弹出，射入死者的体内。
木气如丝，畅游在死者体内已经如同干涸河床的经络中。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任何记忆，即使是碎片、残迹也没有。
这个发现令楚云舒顿时陷入迷茫。这个死人如同生前没有任何真气和记忆一般。这岂非就是一个木偶？难道是凶手运用真气将此人的所有气息和记忆都彻底摧毁了，怎么能做到这一步？即使是蚀魂术，也是让受术者产生幻觉，按照被修改后的记忆行事，又怎么会完全没有记忆，如同重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人世？
难道是自己来得太晚了？不会啊，这名死者体内的血液尚未凝固，体温犹存，按理说尸气也扔该还在，怎么这么快就彻底消散了呢？楚云舒心有未甘，顾不上向赵匡胤和杜奎解释，又接二连三地检查了几具尸体，直到发现所有的尸体都是一样的情况，这才无奈罢手。
看到楚云舒神色间略显出失望，赵匡胤忍不住问道：“兄弟，可有什么发现？”
摇了摇头，楚云舒叹气道：“厉害，实在厉害，这个凶手的功力超乎我的想象。他竟然将死者体内的整个脉络彻底摧毁，每一个死者都彻底死亡，不论医术如何高明之人，见到这样的伤者都束手无策。”他实际的想法，不论道法武功如何高强，经络彻底毁坏，尸气消失的一干二净，都无
法从死者的身体内获取任何信息，即使灵蛊在这里，也束手无策。听到楚云舒的话，杜奎冷哼一声，沉沉道：“楚少帮主实在太谦虚了，以你的功力应该丝毫不低于杀人之人，完全不必高抬这么凶手。”听到杜奎似乎对楚云舒心有芥蒂，赵匡胤不解道：“楚兄弟只是从死者的伤势上分析凶手的情况，赵捕头莫非有何疑义？”
杜奎冷哼一声道：“疑义？我哪里敢有什么疑义，若是惹得楚少帮主性起，岂不是要自找苦吃？”
看到赵匡胤还要追问，杜奎冷着脸道：“赵将军请随我来，一切自知。”说罢引着两人走向厅室。
赵匡胤同楚云舒对视一眼，心中疑惑，忙跟上杜奎的脚步进入崔府正房会客厅。抬头望去，厅内的一切顿时令楚云舒心生寒意，呆立当场！厅内的状况同院中相差无几，尸横遍地，而屋内的桌椅摆设几乎没有受到波及，都完好如初。最刺目的是原本悬挂横幅画卷的墙面上横书着几个血书大字：“杀人者，羽辉阁文远阁阁主！”
刺目的不但是如同仍然在流淌的血液般的字迹，更令楚云舒心中冰凉的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体。
字体如同出自自己的手笔一样，连楚云舒自己都几乎怀疑陷入了梦境。
这个世间竟然有人能将自己的字迹模仿到如此境界，只是从这简单的十一个字中，自己也几乎无法辨别出同自己的手笔有什么细微的区别。
更令楚云舒心惊的是对方神鬼莫测的手段。自己的反击竟然已经被对方完全识破，心狠手辣地将汴水盟盟主崔运宣全家彻底杀害，毁尸灭迹。也许对方真的就是羽辉阁文远阁阁主季潇。此人号称书狂，书法的水平自不待言，模仿自己的字迹也许真的令人难辨真伪。而对方用自己的字迹留下文远阁阁主的名讳，这一招的确高明。
季潇以书狂闻名天下，狂傲无比，这样的人自然不会随意冒用别人的名声，做事留名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这样的一个人偶然做一点阴险的事情，反而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楚少帮主是否觉得字迹有些眼熟呢？”
杜奎的话正击中楚云舒心中的薄弱之处。
楚云舒心中暗叹，看来这次弄不好真要背一次黑锅了。
他点了点头道：“非常眼熟，留字之人用的正是我的字迹。”
听到两人的对话，赵匡胤顿时明白了杜奎一直阴着脸的原因和刚刚话中的含义。
杜奎略带着戏谑的口气反问道：“嘿，楚少帮主，你莫非是想说书狂季潇用你的字体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来告诉天下人，羽辉阁背信弃义，杀害了自己的盟友？”
他紧盯着楚云舒的双眼，留心着楚云舒的反应。楚云舒无奈点头道：“事实正是如此。”他看了一眼遍地的尸首，向仍然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杜奎问道：“能证明这些尸体都是崔府之人吗？”杜奎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头颅都毁坏了，没有办法证明所有人都是崔府中人。这全府上下没有一个活人，只能张贴告示，让相关亲属前来认尸了。”正在这时，开封府尹郑仁诲从崔府后进房舍走了出来，进了大厅。
两名捕快带着金吾余紧紧跟了进来。金吾余脸色惨白，目光犹疑地看着墙上的血书，看到楚云舒的目光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畏惧。
赵匡胤向郑仁诲躬身施礼道：“郑大人，末将带兵前去围剿南唐潜入城中的刺客，迟来一步，还请恕罪。”
尽管已经剿灭羽辉阁暗中潜入的刺客，赵匡胤并未居功，仍抢先向郑仁诲请罪。而实际上崔府被灭门之事，赵匡胤并没有实际的责任。
郑仁诲忙还礼道：“赵将军来得正是时候。你武功高强，正好看看杀人凶手的手法，看看能否辨别出凶手的身份。”
赵匡胤摇了摇头道：“凶手手法诡异，显然功力超凡入圣，别说我没有见过，就是楚少帮主从尸体上也无法分辨对方的身份。”
他又向郑仁诲介绍道：“郑大人，这位是乾兴帮少帮主楚云舒，今日若不是他奉皇命协助我围剿南唐刺客，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剿灭羽辉阁的高手。”
郑仁诲点头道：“好，太好了。赵将军这次行动果决，成功剿灭南唐刺客，彻底阻止了这次刺杀大臣的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实在是大功一件。”
他扫视了一眼赵匡胤和楚云舒，并没有向楚云舒致谢，只是继续道：“你遣人通知我率军前去围剿南唐刺客时，正是我收到汴水盟勾结刺客，意图作乱的消息之时。如果没有你的消息，我还真下不了决心包围崔府。”
“只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崔府已经变成了死地！”
赵匡胤躬身道：“郑大人，不知道崔运宣的尸体是否在这些死者当中？”
郑仁诲指了指厅中上首瘫坐在椅子中的紫袍壮汉的尸体，沉声道：“这具尸体应该就是他了。”
赵匡胤看了一眼，随即向杜奎问道：“杜捕头查验过他的尸体了？”杜奎摇了摇头，沉声道：“这厅中的尸体都是钟捕头逐一查验的，通过身高，体形，
衣着以及其他一些体貌特征，钟捕头判断此人应该就是崔运宣。能坐在厅中上首位置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赵匡胤看了看楚云舒，轻声问道：“楚兄弟是否要再查验查验？”楚云舒心中毫无把握，点了点头，缓步走到瘫软在椅子靠背上的紫袍大汉身前，一边
运使五行气海珠，彻底潜入崔运宣体内查看情况，一边掩着着回头向杜奎问道：“崔运宣的武功有什么独到之处，杜捕头可否略加介绍？”
杜奎看了看郑仁诲，见到他轻轻点头，就答道：“崔运宣加入汴水盟之前的身份经历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据说他同汴水盟上一任盟主乌康永有半师之谊，跟随乌康永学习过一些功法。平日里，崔运宣都是使用拳脚对敌，近些年也很少出手。”
崔运宣的体内同其他的尸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经络全毁，尸气都没有留下一丝，根本无法读神。搜寻遍崔运宣的整个身体，毫无发现，楚云舒操控着五行气海珠漫无目的地游走着，正要彻底从崔运宣的身体中抽离出来，楚云舒的心中猛然间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赵匡胤开门见山道：“汴水盟勾结南唐，蓄谋刺杀朝中大臣，我率军前来剿灭贼寇。 杜捕头可有疑义？”
杜奎脸色凝重，沉声道：“赵将军，你恐怕来晚了一步。”
“什么？”听到杜奎的话，赵匡胤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透过依然潜伏在景渊体内的分神，楚云舒清楚地掌握到金吾余的行踪和开封府的动向，即使杜奎不说，他也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被楚云舒施展了蚀魂术后，金吾余死心塌地的要完成楚云舒交代的任务，争取在他的
面前好好表现一次。他没有丝毫耽搁，离开楚云舒后径奔开封府衙。
景渊落后他半步，凭借楚云舒分神提供的真气，他毫不费力地紧紧盯住了金吾余。金吾余进入开封府衙，仅三炷香的功夫，就跟着开封府尹郑仁诲出现在府门口。
景渊远远看到郑仁诲召集了三名开封府的铺头，神色凝重地悄然布置。三名铺头领命后迅速离开，各自调集人手。
郑仁诲专门招来了两名捕快跟随自己，看牢金吾余，一同赶奔崔府。景渊远远地盯着，一直来到崔府门前。
三名捕头早已经先行一步赶到，带人闯进了崔府，不过显然出了事情。
杜奎和另外两名捕头神色凝重地向郑仁诲报告了崔府的情况后，郑仁诲带着金吾余冲进了府中，此时尚未出来。
楚云舒知道景渊现在正隐身在长街另一侧的茶楼内，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杜奎面沉如水，冷静道：“赵将军不要心急，请随我进府一看便知。”
说罢，躬身相请，同时双目紧紧盯着楚云舒，心中之意不言而喻。
赵匡胤点头道好，随即介绍道：“这位是乾兴帮楚少帮主，奉皇名协助我擒拿乱贼。”
听到楚云舒的名字，杜奎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显然心中早已经清楚楚云舒同赵匡胤的关系，并知道楚云舒在开封的行踪，不愧是开封府首屈一指的捕头。
又上下大量了楚云舒几眼后，他再不同赵匡胤客气，挺身先行，进了崔府。赵匡胤沉着脸，跨步进了崔府，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终于知道杜奎话中之意。
整个府院之中横到竖卧的都是下人的尸体，死状千奇百怪，惨不忍睹。
一名年轻庄丁僵直地站在门口，死后依然不到，整个头颅被彻底打入胸腔之内，整个身体严重变形，胸口前突，极为诡异，涌出的鲜血已经将穿在身体上的衣服彻底染成红色。显然来人是从正门而入，将应门的这名庄丁一掌击毙。
正门旁墙上也“挂着”一名年轻的庄丁，整个脸已经没了，一根碗粗的门栓正插在他的脸上，将他整个身体挂在墙上。动手之人的功力运用极为巧妙，门栓嵌在墙上，却没有震碎墙上的砖石，插入的力度刚好，门栓没有透墙而出，在府门外，丝毫看不到有任何异状。院中正路上倒着两名手中依然握刀的黑衣壮汉，看身份应该是府中的护院，头脸朝下，头冲着府门方向，整个头颅被深按入地下，路上的青石也一样没有任何碎痕，两人的头颅像是镶嵌在事先就已经用锋利至极的工具削刻好的空穴中一样，不差分毫。
看到这四个人的死状，赵匡胤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即使是跟在他身后的楚云舒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见的惊疑之色。
除了眼前的四人外，其余的死者有老者、有年轻的女婢，看死状都是被人一招毙命。所有的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整个头颅被彻底毁坏！
不但死前的神色无法观察，就是原有的容貌也已经彻底无法辨认。而楚云舒心中却越来越惊疑，出手之人如此做法的目的究竟何在？
莫非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能够读神和蚀魂，企图将所有死者的记忆彻底破坏？
难道将这些死者的头颅完全摧毁就可以彻底消除生前的全部记忆？
按照从灵蛊处得来的秘法和楚云舒的经验与理解，只要是死者体内的尸气没有彻底消散，就可以从中获取生前的记忆，无论如何也能获取哪管是片段的记忆。
顾不上赵匡胤和杜奎的惊疑神色，楚云舒走到身边最近的一名死者的身前，一缕木气随手弹出，射入死者的体内。
木气如丝，畅游在死者体内已经如同干涸河床的经络中。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任何记忆，即使是碎片、残迹也没有。
这个发现令楚云舒顿时陷入迷茫。这个死人如同生前没有任何真气和记忆一般。这岂非就是一个木偶？难道是凶手运用真气将此人的所有气息和记忆都彻底摧毁了，怎么能做到这一步？即使是蚀魂术，也是让受术者产生幻觉，按照被修改后的记忆行事，又怎么会完全没有记忆，如同重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人世？
难道是自己来得太晚了？不会啊，这名死者体内的血液尚未凝固，体温犹存，按理说尸气也扔该还在，怎么这么快就彻底消散了呢？楚云舒心有未甘，顾不上向赵匡胤和杜奎解释，又接二连三地检查了几具尸体，直到发现所有的尸体都是一样的情况，这才无奈罢手。
看到楚云舒神色间略显出失望，赵匡胤忍不住问道：“兄弟，可有什么发现？”
摇了摇头，楚云舒叹气道：“厉害，实在厉害，这个凶手的功力超乎我的想象。他竟然将死者体内的整个脉络彻底摧毁，每一个死者都彻底死亡，不论医术如何高明之人，见到这样的伤者都束手无策。”他实际的想法，不论道法武功如何高强，经络彻底毁坏，尸气消失的一干二净，都无
法从死者的身体内获取任何信息，即使灵蛊在这里，也束手无策。听到楚云舒的话，杜奎冷哼一声，沉沉道：“楚少帮主实在太谦虚了，以你的功力应该丝毫不低于杀人之人，完全不必高抬这么凶手。”听到杜奎似乎对楚云舒心有芥蒂，赵匡胤不解道：“楚兄弟只是从死者的伤势上分析凶手的情况，赵捕头莫非有何疑义？”
杜奎冷哼一声道：“疑义？我哪里敢有什么疑义，若是惹得楚少帮主性起，岂不是要自找苦吃？”
看到赵匡胤还要追问，杜奎冷着脸道：“赵将军请随我来，一切自知。”说罢引着两人走向厅室。
赵匡胤同楚云舒对视一眼，心中疑惑，忙跟上杜奎的脚步进入崔府正房会客厅。抬头望去，厅内的一切顿时令楚云舒心生寒意，呆立当场！厅内的状况同院中相差无几，尸横遍地，而屋内的桌椅摆设几乎没有受到波及，都完好如初。最刺目的是原本悬挂横幅画卷的墙面上横书着几个血书大字：“杀人者，羽辉阁文远阁阁主！”
刺目的不但是如同仍然在流淌的血液般的字迹，更令楚云舒心中冰凉的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体。
字体如同出自自己的手笔一样，连楚云舒自己都几乎怀疑陷入了梦境。
这个世间竟然有人能将自己的字迹模仿到如此境界，只是从这简单的十一个字中，自己也几乎无法辨别出同自己的手笔有什么细微的区别。
更令楚云舒心惊的是对方神鬼莫测的手段。自己的反击竟然已经被对方完全识破，心狠手辣地将汴水盟盟主崔运宣全家彻底杀害，毁尸灭迹。也许对方真的就是羽辉阁文远阁阁主季潇。此人号称书狂，书法的水平自不待言，模仿自己的字迹也许真的令人难辨真伪。而对方用自己的字迹留下文远阁阁主的名讳，这一招的确高明。
季潇以书狂闻名天下，狂傲无比，这样的人自然不会随意冒用别人的名声，做事留名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这样的一个人偶然做一点阴险的事情，反而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楚少帮主是否觉得字迹有些眼熟呢？”
杜奎的话正击中楚云舒心中的薄弱之处。
楚云舒心中暗叹，看来这次弄不好真要背一次黑锅了。
他点了点头道：“非常眼熟，留字之人用的正是我的字迹。”
听到两人的对话，赵匡胤顿时明白了杜奎一直阴着脸的原因和刚刚话中的含义。
杜奎略带着戏谑的口气反问道：“嘿，楚少帮主，你莫非是想说书狂季潇用你的字体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来告诉天下人，羽辉阁背信弃义，杀害了自己的盟友？”
他紧盯着楚云舒的双眼，留心着楚云舒的反应。楚云舒无奈点头道：“事实正是如此。”他看了一眼遍地的尸首，向仍然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杜奎问道：“能证明这些尸体都是崔府之人吗？”杜奎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头颅都毁坏了，没有办法证明所有人都是崔府中人。这全府上下没有一个活人，只能张贴告示，让相关亲属前来认尸了。”正在这时，开封府尹郑仁诲从崔府后进房舍走了出来，进了大厅。
两名捕快带着金吾余紧紧跟了进来。金吾余脸色惨白，目光犹疑地看着墙上的血书，看到楚云舒的目光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畏惧。
赵匡胤向郑仁诲躬身施礼道：“郑大人，末将带兵前去围剿南唐潜入城中的刺客，迟来一步，还请恕罪。”
尽管已经剿灭羽辉阁暗中潜入的刺客，赵匡胤并未居功，仍抢先向郑仁诲请罪。而实际上崔府被灭门之事，赵匡胤并没有实际的责任。
郑仁诲忙还礼道：“赵将军来得正是时候。你武功高强，正好看看杀人凶手的手法，看看能否辨别出凶手的身份。”
赵匡胤摇了摇头道：“凶手手法诡异，显然功力超凡入圣，别说我没有见过，就是楚少帮主从尸体上也无法分辨对方的身份。”
他又向郑仁诲介绍道：“郑大人，这位是乾兴帮少帮主楚云舒，今日若不是他奉皇命协助我围剿南唐刺客，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就剿灭羽辉阁的高手。”
郑仁诲点头道：“好，太好了。赵将军这次行动果决，成功剿灭南唐刺客，彻底阻止了这次刺杀大臣的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实在是大功一件。”
他扫视了一眼赵匡胤和楚云舒，并没有向楚云舒致谢，只是继续道：“你遣人通知我率军前去围剿南唐刺客时，正是我收到汴水盟勾结刺客，意图作乱的消息之时。如果没有你的消息，我还真下不了决心包围崔府。”
“只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崔府已经变成了死地！”
赵匡胤躬身道：“郑大人，不知道崔运宣的尸体是否在这些死者当中？”
郑仁诲指了指厅中上首瘫坐在椅子中的紫袍壮汉的尸体，沉声道：“这具尸体应该就是他了。”
赵匡胤看了一眼，随即向杜奎问道：“杜捕头查验过他的尸体了？”杜奎摇了摇头，沉声道：“这厅中的尸体都是钟捕头逐一查验的，通过身高，体形，
衣着以及其他一些体貌特征，钟捕头判断此人应该就是崔运宣。能坐在厅中上首位置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赵匡胤看了看楚云舒，轻声问道：“楚兄弟是否要再查验查验？”楚云舒心中毫无把握，点了点头，缓步走到瘫软在椅子靠背上的紫袍大汉身前，一边
运使五行气海珠，彻底潜入崔运宣体内查看情况，一边掩着着回头向杜奎问道：“崔运宣的武功有什么独到之处，杜捕头可否略加介绍？”
杜奎看了看郑仁诲，见到他轻轻点头，就答道：“崔运宣加入汴水盟之前的身份经历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据说他同汴水盟上一任盟主乌康永有半师之谊，跟随乌康永学习过一些功法。平日里，崔运宣都是使用拳脚对敌，近些年也很少出手。”
崔运宣的体内同其他的尸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经络全毁，尸气都没有留下一丝，根本无法读神。搜寻遍崔运宣的整个身体，毫无发现，楚云舒操控着五行气海珠漫无目的地游走着，正要彻底从崔运宣的身体中抽离出来，楚云舒的心中猛然间觉得似乎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