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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真正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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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月能从樊少明的眼里看到他对她的情意,平时都藏着掖着,此刻完全流露出来。他对她的好,她亦知道,心湖也因为他的付出而荡起层层的涟漪。

    樊少明则在苏晓月的眼里看到了苦涩及伤痛,还有一点点对他的在乎。

    她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她现在一心想着复仇,想着强大起来,所以无法分心给他。

    他心疼地说道:“晓月,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想做着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孤军奋战,就是想让你有个避风巷,所以我向你求婚。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只想当你的避风巷,让你在外面奔波得累了,有一个温暖的地方给你停靠一下。你遇到困难了,有一个人可以伸出他有力的双臂扶持着你走,有多少的荆棘,他的双臂都能替你挡住,绝不会伤你分毫。我知道你不相信爱情害怕婚姻,我也不相信,我也害怕,正好咱们同病相怜,可以手牵着手一起去证明一下,爱情是否真的那般不堪一击?晓月,我知道你不是个胆小的人,你愿意与我一同去证明爱情也可以从一而终,婚姻也可以地久天长的吗?”

    说苏晓月不感动那是假的,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可是说得情真意切,让苏晓月很想冲动地答应他,但她终是轻轻地拿开了樊少明扳着她双肩的大手,正视着樊少明,认真地说道:“樊总,谢谢你对我的厚爱,但我现在真的不能答应你。”

    樊少明抿了抿唇,深深地看着她。

    “婚姻是人生大事,我不想草率。”苏晓月说完后再次去摘取手指上的钻戒。

    樊少明眼底有着些许的失望,哪怕早就猜到了结果,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受到些许的打击。看着她用力地要摘取手上的钻戒,他又心疼地拉起了她的手,默默地又小心地帮着她,他刚才把钻戒套进她的手里,以为就此套住了她的一生。此刻,却是由他帮她取下来,先还给她自由。

    是暂时性的。

    樊少明在心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还会再次帮她套上去,然后永远都不再取下来。

    苏晓月试了数次都没有把钻戒取下来,樊少明却取下来了。

    他把钻戒重新放回到红色的锦盒里,然后合上了盒子,再把锦盒放到了苏晓月的手里,深情地凝望着她,深沉地说道:“晓月,今天我不逼你,但这枚钻戒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我把它交给你保管,要是有一天你觉得你想戴上它了,你就戴上它来找我,我随时准备着和你办手续。”

    苏晓月心里如浪潮翻滚,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片刻后,她收手握住了锦盒,答应了他的请求,“好,我先保管它,要是有一天我想戴了,我就会戴上它来找你。”

    樊少明笑了笑,她愿意保管着钻戒说明她对他也有点感情的,只不过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短,再加上她心思不在感情上,又不愿意过于草率地决定一生,才会拒绝他的求婚。记得江易曾经说过,她不愿意说出身世,就肯定是他做得还不够好,让她不敢信任他。现在他求婚,她拒绝,便是他做得还不够好,无法让她放下一切心结阴影,毫不犹豫地接受他。

    他,会努力的!

    “晓月。”

    见她小心妥善地收起了锦盒,樊少明忍不住又伸出手圈上了她的腰肢,把她带入怀里。苏晓月双手本能地就抵触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仰眸看他。

    “新配的眼镜今天可以拿了吧。”樊少明说的话却让苏晓月失笑,他忽然又搂她,她以为他想……

    樊少明伸手摘下她的眼镜,苏晓月想阻止,没有了眼镜,她总会心生不安,因为无法看清一切。可惜她想阻止时已经太迟,他把她的眼镜顺手摆放到他的办公桌子上,她手臂不及他的长,无法伸手就拿回来。

    “晓月,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常说就我这样的,能有什么好看的。”苏晓月浅笑着说了一句,但还是配合他的动作,仰起了素颜与他视线交缠。可惜此刻的她没有眼镜便看不透他的眼神,他倒是能把她看得剔透。

    樊少明爱怜的大手抚上了她的素颜,嘴里应着:“的确,就你这样的没什么好看,我要是喜欢美,拿个镜子照着自己来欣赏,也比看你好多了。”

    苏晓月抬手就要拉下他的手,她是不美,她有自知之明的。像她这样的容颜在他面前,那是鲜花和牛粪的对比。

    她要是跟了他,便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只不过鲜花是他,牛粪是她。

    唇上一热,苏晓月的动作倏地僵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亲她。

    属于他的灼热气息刺入她的鼻端,然后与她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他的眼神很深很深,深到让她怎么都触不到底,可她还是感受到来自他内心的柔情,温温柔柔的,带着对她的珍惜,像蜘蛛网一般,慢慢地四散而开,把她笼罩起来。

    他先是试探地碰触一下她的唇,见她没反应,她不是没反应,是她傻了。倏地,他圈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力道,她便被压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他另一只手按托着她的后脑勺,趁她还没有回神,唇上施力,加深了这个本来是属于试探的吻。

    樊少明早些时候就在想着,什么时候一亲芳泽。

    昨天遭到母亲大人的算计,他和苏晓月是有过了短暂的接触,可他当时也摔晕了头,反应慢了半拍,想加深那个吻时,苏晓月已经起身,让他错失良机。

    却知道她的唇很柔软,除了眼睛之外便是她五官中最吸引他的地方。

    不要说他色,他说的都是老实话。

    唇上加重的压力让苏晓月回过神来,她想推开樊少明,在触到他深情的注视时,她的推拒便得软而无力,终是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半闭着双眼,红唇微启,算是作出了无言的邀请,本想推拒的双手则搂上了他的身体,默默地接受来自他的深吻。

    这是她的意愿。

    樊少明心喜,更加不客气地攻城掠地,横冲直撞,誓要征占属于她的所有。

    其实他的吻很生涩。

    别笑他。

    他正在学习呢。

    谁叫他三十一岁了,还没有女人。

    想想,他父母的爱情带给了他阴影,唯一的好处便是让他在男女之事上保持着纯洁。

    他想开垦苏晓月这片未经开垦的土地,而他同样属于未被开垦的,到最后也不知道谁才是主宰者了。

    吻到彼此的唇有了点点的麻感,樊少明才不情不愿地移开了唇,微眯着的眼睛恢复了深情注视,此刻的他,柔情百转,真想就此拥紧她,与她地老天荒,永不分离。

    苏晓月的气息有点喘,脸染红晕,反倒替她添了几分美色,被滋润过的唇娇鲜欲滴,如同熟透的草莓等着被人采摘。看得樊少明如痴如醉,深吸几口气后,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这一次苏晓月推开了他,把脸一埋,就埋进了他的胸膛里,带着点点羞色的咕哝从他的胸膛里传来:“等下我还要上班,会没脸见人的。”

    怕他吻上瘾了,把她的唇吻肿……

    樊少明宠溺地低笑,挑起她深埋在他怀里的脸,宠溺地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诱哄着:“再一次,就再来一次。”

    苏晓月本来就如三月桃花的脸更红了。

    温情总是勾人心,夺人魄。

    樊少明的求婚,苏晓月是拒绝了,但他的那份情,苏晓月是心领了。

    数分钟后,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了樊少明的办公桌前。

    樊少明满意地靠着黑色的转动椅,睨着正“愤愤”地擦拭着嘴巴的某女。

    痕迹已经烙了上去,岂是能擦掉的?

    就算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在君氏上班,还习惯吗?”

    樊少明神色正常地问着苏晓月。

    拿起眼镜重新戴上后,苏晓月才望向对面的男人,见他神色自若,一点都不像刚才连续数次凌虐她唇瓣的男人,现在倒好了,他正常得很,谁都看不出他刚才做了些什么,倒是她唇瓣肿胀,任谁看了都会猜到她做过了什么。

    有点不公平。

    苏晓月在心里腹诽一句。

    “才上班一天,谈不上习惯不习惯。”他转移了话题,她求之不得。

    “嗯。”

    樊少明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苏晓月想走,可是此刻的她还不能走,至少得等到恢复正常了才能走。

    他是故意的,故意那样做,让她暂时走不了。

    腹黑的男人。

    苏晓月在心里又把对面的男人骂了一遍。

    “对了,这份协议让你看看。”樊少明忽然拿出了他写好的借钱协议,递给了苏晓月。

    苏晓月接过了那份协议,当她看到协议上面的那个要求时,免不了再次怔忡,一字一字地看着那简短的三条协议。

    每一条,都是为了她着想。

    他愿意借给她五个亿,让她有资金去进行复仇夺回家产的第一步。他说英才学校是一大块肥肉,盯着英才的人很多,她其实没有优势,先不说其他人,仅说他,他要是想吃英才这块肥肉,她还有机会吗?可他愿意放弃吃英才这块肥肉,而把机会留给她。

    英才背后的财富,在他心里,比不上她。

    拿起他桌子上的签字笔,苏晓月毫不犹豫地签上了她的大名。

    “怕你以后不认帐,还是打上你的手指印吧。”樊少明把按印盒推到了苏晓月的面前,示意苏晓月印上她的指纹。

    苏晓月也不说话,默默地按上了属于自己的指纹。

    在他事事处处为她着想时,她怎么可能不认帐?她苏晓月不是那种过河抽板的人。

    樊少明站了起来,从她手里拿回了借钱协议,自己动手把这份协议复印了一份,然后把复印件给苏晓月,他自己保留了原件。这一份协议是他们之间牵扯一生的开始。

    “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樊少明收好了协议后,问了苏晓月一句。

    苏晓月也收好了协议,人跟着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拒绝了他,“我中午在公司的食堂里用餐。”她想与所有人打成一片,这样能通过别人了解得更多。

    樊少明也不勉强,淡淡地笑了笑,“也好,要是食堂的伙食不好,你可以向君默反映一下。不过我想君氏集团的伙食不会比我们三阳集团差的。”

    苏晓月笑了笑,虽说在君氏上班才一天,她却感受到君氏的严肃以及快节奏的工作。每一个人都兢兢业业的,没有人会偷懒,同事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有勾心斗角,也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要是被上司发觉,都会失去工作。

    不得不说君默在管理公司上是很有一套。

    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跟着君默,她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将来有一天夺回家产时,她也不至于毁了苏家祖宗遗留下来的基业。

    “你很忙,我不占用你的时间了。”苏晓月说完转身就走。

    “晓月。”

    樊少明叫住了她。

    “明宇的坏习惯的确是我宠出来的,我承认我的教育很失败,最主要是我的工作太忙,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用心去管教他。但他的本性不坏,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以后就把他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让我满意。”

    苏晓月笑了笑,“谢谢樊总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个人都亲吻过了,虽不明说也算是恋人,她还叫他樊总……樊少明苦笑着:“晓月,你能叫我少明吗?”

    苏晓月抿抿唇,后嘴皮子动了动,最后挤出来的是“樊少明”。

    樊少明失笑,敢情是他的名字被母亲取得太难听了吧,她叫不出口。

    “随你,路上小心点。”不忍逼她,就像求婚一样,她不愿意,他也不会逼她。樊少明在心里低叹一声,或许是他做得真不够多吧。

    “嗯。”

    苏晓月嗯了一声,向他说了声再见,便走了。

    来的时候,苏晓月空手而来。

    走的时候,苏晓月带走了借钱协议,带走了樊少明的一颗心,带走了樊少明的一番深情,还有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

    情根不需要问它什么时候种下,只要不停地浇水,总有一天它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起身,樊少明走到了落地窗前,想看着苏晓月走出办公大厦。不过他的办公室距离地面太远,饶是视力再佳,也看不清楚。于是他旋身又回到办公桌前,微弯下腰抽开了一个抽屉,那个抽屉里放着一副望远镜,是他偶尔有空时,用来望望天空的云彩,远处的景色。

    此刻,用它来目送苏晓月离开。

    老宋在楼下等着苏晓月,见苏晓月出来,赶紧迎过来,笑着:“苏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苏晓月温声道谢:“谢谢。”

    老宋憨厚地笑了笑,“谢什么呀,这是我应该做的。”

    落地窗前的樊少明,拿着望远镜看着楼下那一幕,看到苏晓月温和的笑,看到老宋的恭敬,看着老宋载着苏晓月离开了三阳集团,直到车子用望远镜都看不到了,樊少明才放下了望远镜,视线还是盯着苏晓月离开的方向。

    ……

    英才学校。

    又是室外活动时。

    严若婷以及两名生活老师都在留意着自己班里的小朋友,因为同时在室外活动的还有其他班的小朋友。

    樊明宇喜欢和叶悠玩在一起,上次为了叶悠,他与隔壁班的小胖子打了一架,虽说挨了批评却赢来了叶悠的好感。

    叶悠本来很不喜欢樊明宇这个小魔头,不尊敬老师,还恶整老师。现在接触多了,樊明宇又保护过她,女孩子的心软,很容易就生出好感,便和樊明宇玩成了一片。

    “悠悠,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玩累了,樊明宇拉着叶悠走到一边去说着“悄悄话”。

    叶悠好奇地问着:“什么好消息?”

    樊明宇得意地挺起胸膛,得瑟地说道:“我很快就会有妈妈了。”

    叶悠笑了起来,“你爹地要结婚了?”她是知道樊明宇没有妈妈的。

    或许是生出了好感吧,叶悠对这个比自己还大上几个月的同学有了心疼,因为他没有妈妈。她有疼她爱她的父母,享受着完整的家庭温暖,不像樊明宇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

    从樊明宇转到大一班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吧,她就没有听樊明宇说过“妈妈”这个词。

    樊明宇点头,又凑到叶悠的耳边,得瑟地问着叶悠,“悠悠,你猜猜我的妈妈会是谁?”

    叶悠眨着灵动的大眼,摇了摇头,她猜不着。

    樊明宇笑了,就知道悠悠是猜不到的。

    “现在不告诉你,等我爹地要结婚的时候,我当男花童,请你当女花童,咱们金童玉女。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妈妈是谁了。”樊明宇神秘地卖着关子,不告诉叶悠,他的准妈妈是叶悠也很喜欢的苏老师!

    刚好走过来的严若婷听到的便是妈妈话题。

    她走近两个孩子,浅笑着问:“明宇,叶悠,你们俩怎么站在这里,不去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了吗?”

    樊明宇见到她,刚刚还好好的脸色便冷了几分,还别开了脸不想理睬严若婷。叶悠则乖巧地叫了一声“严老师。”

    严若婷笑了笑,对叶悠说道:“叶悠,快去玩吧。”

    叶悠看看冷下脸来的樊明宇,担心他会和严若婷起冲突,伸出小手拉起樊明宇的手,看着樊明宇,说道:“明宇,我们去玩。”

    樊明宇正好不想独自面对严若婷,怕自己又控制不住恶整严若婷。苏老师说了,做人做事要将心比心,不能自私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被人整的滋味,嗯,的确不好受。

    苏老师弄脏他的衣服让他生气,却又让他明白了被人整的时候,会很愤怒,很想骂人,甚至想打人。

    过去他整了那么多人,那些人肯定在心里骂死他了,要不是有爹地罩着,说不定那些人还会撕了他。

    “叶悠。”严若婷微弯下腰来,把叶悠拉着樊明宇的手轻轻地扳开,对叶悠说道:“叶悠,老师有些问题要问明宇,你先去玩吧。”

    叶悠看看明宇,很听话地应着:“严老师,那我去玩了。”说着,她走开了,很快就融入了其他小朋友当中,与别人玩成一团。

    严若婷看向樊明宇,温柔地问着:“明宇,你刚才和叶悠在说什么呀,能告诉老师吗?”她听到他提到了妈妈,是樊少明要给他找一个妈妈,还是他想自己的妈妈?

    严若婷想知道樊明宇对亲妈抱着怎样的态度。

    樊明宇歪着脑袋睨着严若婷,皮笑肉不笑地问着:“严老师,这是我和悠悠之间的悄悄话,为什么要告诉你?”

    严若婷失笑,她把樊明宇拉到不远处的一张椅子前坐下,樊明宇不想和她坐在一起,她坐下,他便站着。她只好站着,让明宇坐着。

    蹲下身去与这个孩子平视,看着他俊俏的小脸蛋像极了他的父亲,看着他还活生生地活在她的眼前,看着当年不过三四斤重的小豆丁长成了现在五岁的孩子,健健康康的,严若婷心里是百感交集。她手试探地想摸上明宇的脸,却被他挥开了。

    “严老师,拜托你不要老是占我的便宜,我的便宜只给悠悠占。”小家伙开始把叶悠当成自己人,时刻霸占着。

    严若婷笑着,“明宇,你刚才和叶悠说起你的妈妈,你是不是很想她呀?”

    樊明宇大眼忽闪忽闪的,“严老师,你问这个干嘛?”

    严若婷还是好脾气地笑,“老师是关心你。你是想你的亲妈妈还是你爹地要给你找一个妈妈?”

    “与你何干?我从来没有见过亲妈,我怎么想她?我爹地未婚,迟早都会给我找一个妈妈,这是很正常的事。”明宇不客气地反驳着严若婷,很反感严若婷表现出来的温柔及关心,就算她没有夹带着恶意,他还是反感,总觉得她心里有鬼。

    严若婷的心一颤。

    她把他抛弃的时候,他才出生一两天,根本就没有记忆可言,他怎么知道亲妈长什么样?

    严若婷很想告诉眼前这个孩子,她就是他的妈妈。

    可是这句话有如千斤重,压在她的心头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更无法说出来。

    如果她想让她的儿子叫她妈妈,又不被外人知道她是明宇的亲妈,只有一条路可行,便是嫁给樊少明,成为儿子名义上的妈妈,这样既能让儿子叫她妈妈,又能隐瞒她是明宇亲妈的事实。

    樊少明在她心里可以说是男神级的人物,以前的他还有些青涩,现在的他肯定成熟了很多,性子沉淀了,便会越发的沉稳迷人。

    严若婷还没有见到现在的樊少明,不过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他现在比起五六年前更加的意气风发,更有手腕魄力,在商界已经是个风云人物。而三阳集团又是八大集团之一,实力雄厚,她要是能拿下樊少明的话,就是嫁入了豪门,飞上枝头成为凤凰,再也不用嫉妒白桐的优越感。

    “那你想找回你的亲妈吗?”严若婷小心地问着樊明宇。

    樊明宇黑眸骨碌碌地打转,这个新班主任怎么对他这般的感兴趣?他不想回答严若婷,把脸转到一边去,看着远处的叶悠在和别人玩耍,他有点不悦地抿紧了唇。

    这个动作学了樊少明的,还学了个十足十。

    “你爹地要是真的帮你找了个妈妈,你能接受吗?”明宇不回答,严若婷却不死心,还想打探更多。她最想知道的是儿子对亲妈的看法,如果儿子心里很渴望找到亲妈,或许她能利用自己是他生母这个秘密获得他的好感。

    严若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严若婷了,她看到了能接近樊少明的阶梯,便是眼前这个孩子。只要获得明宇的好感,她就能一步一步地接近樊少明。

    白桐倒追君默多年,依旧没有结果。

    如果她能接近樊少明,甚至成了樊少明的女人,说不定她先白桐而成为君家的少奶奶呢。

    很明显地,严若婷在得知樊明宇是樊少明的养子后,便下意识地把樊少明当成了她回国后想猎取的对象。

    “她对我很好,我自然能接受。”樊明宇随口答着,见到叶悠和其他女孩子玩了,不再和男孩子玩,他抿着的唇便放开,心情也好多了。

    “可她并不是你的亲妈呀,你不担心她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吗?”樊明宇的话让严若婷猜到了樊少明身边已经有女人,樊少明打算让对方成为她儿子的妈妈。她怎能让其他女人做她儿子的妈妈,这是她痛了好几个小时才生出来的孩子,虽说她当年抛弃了他,却是她给了儿子生命。

    现在她想回到儿子的身边!

    严若婷这种想法并非是母子天性使然,而是她看到儿子现在是豪门里的小少爷,她可以借着儿子走进她一直渴望迈进去的豪门。

    樊明宇本来不想理睬严若婷的,听了她这句话的时候,又忍不住反驳着她:“苏老师对我很好,她绝对不会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

    原来樊少明身边的女人是大一班的前任班主任苏晓月。

    怪不得苏晓月在马上就要结束这个学期时还要辞职,原来是樊上了高枝,再也看不起幼师这个职业了。她还知道苏晓月也是因为成了樊明宇的班主任才认识樊少明的,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她就成功地攀上了樊少明。

    在心里冷笑两声,严若婷阴狠地暗付着:我儿子的妈妈只有一个,便是我!除了我,谁都别想当明宇的妈妈!

    苏晓月?

    据说长相一般,在大街上随手一拉,都是一把,凭她也想嫁给樊少明?

    她不会让苏晓月得逞的。

    表面上严若婷还在笑着,笑得很温柔,心里的活动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来,樊明宇又还是个孩子,根本就察觉不到她的用心。“明宇,有些人的城府是很深的,在还没有达到她的目的之前,她都会表现得很好,也不会往脸上写上坏人两个字,一旦她达到了目的,就会原形毕露的。”

    樊明宇瞪着她,不喜欢她这样诽谤着苏晓月。

    苏老师绝对不会是坏人,他年纪是小,可他感受得出苏老师对他的真心。

    “再说了,你爹地要是结了婚,将来就会拥有属于他的亲生孩子,你不怕有了弟弟妹妹后,你爹地就不疼你了?”严若婷又戳着樊明宇的痛处,这个小家伙对爹地的独占欲是很强烈的。

    果然,樊明宇有点紧张,却又讽刺着严若婷:“严老师,你这样当着我爹地儿子我的面说我爹地的坏话,真的好吗?你也是老师,苏老师也是老师,可是苏老师就比你好多了。苏老师才不会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哼!”

    说完,他跳下了椅子,跑开了,跑的时候还故意用他的小身子去撞着严若婷,还狠狠地踩了严若婷一脚。

    严若婷没有叫住他,放任他跑开。

    她已经知道了她想知道的。

    樊少明身边的女人是苏晓月,她要是想回到儿子的身边,首先就要对付苏晓月。

    而她儿子的心思,她也摸清楚了。

    樊明宇看似是能接受父亲结婚,其实内心还是忐忑不安的,害怕失去爹地的爱,害怕有了弟弟妹妹后,他这个被捡来的孩子就得不到重视了。

    人心大都是偏的,哪怕做父母的,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无法做到公平,公允。都说十个手指还有长短呢,一旦苏晓月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关心疼爱明宇吗?樊少明要是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还会宠明宇上天吗?

    严若婷觉得肯定不会!

    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严若婷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便能接近樊少明,重新肖想她以前肖想过的男神,也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击退对手苏晓月了。

    凭她这个樊明宇的亲生母亲,她相信自己才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

    “苏晓月,你怎么又来了?”

    回到君氏集团的苏晓月,刚走进办公大厦,迎面便碰上了悻悻而出的白桐。顿时她的脸便板了起来,冷意逸出。

    真是不是仇人就不碰面,她这两天老是碰到白桐。

    不过在她选择君氏集团的时候,便知道自己随时都能见到白桐。

    苏晓月冷冷地撇了白桐一眼,低冷地讽刺着:“君默不想理你吧,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几年了都被人当成空气,还要天天来。”

    这话戳中了白桐的心窝,让她又气又痛。

    她很想一巴掌抽向苏晓月,接收到苏晓月冷冷的瞪视,又记起自己还在君氏集团,怕自己动怒又毁了自己的形象,她极力地忍着,阴狠地警告着苏晓月:“你说你自己吧,苏晓月,我也不回去照照镜子,比猪八戒还要丑,也敢来找君默,我警告你,君默是我的,你最好离君默远一点,否则我让你尸骨无全!”

    苏晓月不着痕迹地移动白桐的面前,眼镜下的眸子射出来的全是冷冽,脸上却挂着客气温和的笑,看在别人的眼里,便是她在向白桐笑脸相迎,打着招呼呢。

    “好,我等着,我倒想知道最后尸骨无全的人是谁?”

    在与白桐擦身而过的时候,苏晓月从牙缝里挤出了话来,越过白桐后,脚下迅速地回踢了白桐一脚,力道不大,没有在白桐的脚上留下痕迹。白桐没防备,被她一脚踢中了脚后跟,穿着高跟鞋的她,脚下一错便摔爬在地上,姿势很难看,连她的名包都被摔飞到一米远。

    苏晓月故作转过身来错愕地看着她。

    前名前台没有看到苏晓月踢人,只看到苏晓月与白桐擦身而过,而苏晓月在越过了白桐后,白桐脚下一错才摔倒的,也不知道这件事与苏晓月有没有关系。不过看到苏晓月错愕的表情,两名前台本能地就认为这件事与苏晓月无关,是白桐自己摔倒的。

    白桐穿着的高跟鞋十厘米高呢,踩不稳会摔倒也很正常。

    “白小姐,你没事吧。”

    苏晓月见到前台走过来了,她一副回过神来的样子,赶紧上前去要扶白桐,白桐狼狈地爬起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苏晓月居然敢阴她!

    气极的她,扬手就是一巴掌。

    “白小姐!”她的巴掌未能如愿地落下,便被一只玉手攫住了,是来自一名前台。那名前台客气地扯下了白桐想打人的手,说道:“白小姐,请别动粗。苏小姐好心地想扶你,你这样做有点忘恩负义了。”

    白桐气极地甩掉了前台的手,怒道:“你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吗?明明就是她踢倒我的,还假惺惺地来扶我,做戏吧,苏晓月,你就作吧,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前台看一眼白桐的后脚跟,根本就看不到被踢过的痕迹,她淡冷地说道:“对不起,白小姐,我们只看到你走路的时候晃了一下,然后就摔倒了。我们公司的清洁工太兢业了,把地板拖得光光滑滑的,白小姐的高跟鞋太高了,鞋跟又细,一脚踩不稳就会摔倒,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苏晓月也在解释着:“白小姐,我真的没有踢你,我就是好心地想扶你起来。”

    作?

    苏晓月心里冷笑着,她就作,白桐能奈她何?

    只要在绿水山庄和君氏集团,白桐就不敢流露出她的狠辣,要维持她的形象。

    而她苏晓月不需要刻意去维持,凭着她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说话带笑又显温温和和的样子,她的形象好得很,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

    “你敢说你没有踢我?苏晓月,你敢去看一下监控吗?”白桐气极了,苏晓月摸准了她在君家的地盘上不会发狠,要维持她的好形象,就阴她。再瞪向了那两名前台,白桐怒道:“你们要是不相信就去看看监控,监控不会骗人。”

    那两名前台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之前阻止白桐动手打苏晓月的女孩子,依旧客气地对白桐说道:“白小姐,监控也不是我们想看就能看的。白小姐要是真觉得委屈了,大可以去找我们总裁,提出看监控。”

    白桐绿了脸。

    她刚刚才从君默的办公室出来,君默和乐清清在说着公事,不仅像往常一样视她如空气,还对乐清清笑,他就没有对她笑过。她嫉妒得发疯,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气恨地离开。

    现在她闹回到君默那里去,不用问也知道君默不会理睬她的,反倒让君默看到她不依不饶的一面,嫌她度量小呢。

    这两名前台就是欺她得不到君默的重视,才敢这样对她这个白家小姐!

    “你们走着瞧!”

    狠狠地瞪了苏晓月一眼后,白桐去捡起自己的名包,甩头愤恨地离开,不想在这里再受气。

    “白小姐……”苏晓月叫了她两声,一副还想向她解释的样子。那两名前台担心她追去,一人一边手拉住了她。

    “苏小姐,你别解释了,她认定是你整她,你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的,还会更加的恨你。”

    “美绮,我,我是觉得有可能是我不小心绊倒了她。”苏晓月有点迟疑地说道,“我笑着与她打招呼,她不理我,我便与她擦身而过,挨得太近,我也不敢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碰到她,如果是我不小心碰到她害她摔倒的,我需要向她道歉。”

    叫做美绮的那名前台笑道:“苏小姐,就算你是不小心碰到她害她摔倒的,你以为你道歉就能没事了?你去道歉了,只会让她越加的恨你。我们倒是怀疑她故意摔倒陷害你踢她,她对我们总裁痴心得很,凡是能让我们总裁多看两眼的女性,她都会恨着的。你昨天跟着樊总见总裁的时候,肯定被她碰个正着吧?”

    看来这两名前台很清楚白桐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苏晓月傻傻地点头,“是碰到了白小姐,她当时就狠瞪我几眼,还瞪得我莫名其妙的。”

    美绮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说道:“所以这件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绝对是她自己摔倒陷害你的。如果她不是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她绝对会拉着你闹到总裁那里去。她就经常陷害清清姐的,要不是总裁罩着清清姐,清清姐都不知道被她整死多少回了。”

    乐清清在君氏的人缘极好,而她被白桐整过,差点还死在白桐手里的事情,君氏很多人都知道,只是碍于白桐的身份,大家当面没有说出来罢。

    这也是苏晓月踢了白桐,害白桐摔倒,两名前台想都不想就帮着苏晓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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