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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六亲不认断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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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胭博渊的保证奏效了,许是老大夫实在是太害怕了,一下子就兜不住了,抖抖索索的全给抖落了出来,“贵夫人确,确实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再过个几天就会有三个月了……老朽没撒谎……老朽不敢撒谎啊大人……您一定要保证老朽性命啊太傅大人!逆”

    怀疑和确定终究是两码事,怀疑再如何怀疑,那还只是个怀疑,可现在,有了程大夫这样的肯定之言,那就已经不是怀疑,而是另当别论的确定!

    所以,胭博渊浑身一震,手就像缺了筋骨一样,自发的松开了揪住的程大夫衣领,倒退了两步。

    摔到了地上的程大夫哎哟了一声,就要是掉到了地上的一个老物件,只是这么一摔,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不不,老爷,他在撒谎,他一定在撒谎!”见胭博渊似乎相信了的窦箫玥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拽住了胭博渊的衣摆,“啊我知道了,箫玥知道了!”

    说着,窦箫玥面容扭曲的指着老大夫,“肯定是他被胭脂雪那个小贱人收买了,一定是!”

    “呵呵,雪儿收买,她和你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收买一个大夫来冤枉你?”胭博渊只觉得可笑至极,同时,也可悲之极鼷。

    他胭博渊为定国侯府当牛做马几十年,现在更为太子掏心掏肺殚精竭虑,可他们定国侯府从来都没把他当人看过,从来都没有!

    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窦箫岚还不够,现在还要把一个早就不干净的女儿又塞到他胭博渊这里!

    而最可气的是,这该死的窦箫玥还是带了野.种来的,这是要让他胭博渊替别人养儿子,还是想用这个野.种来篡夺他胭家的世袭职权?!

    这何止是不把他胭博渊当人看,根本就是把他胭博渊当一条专拣破烂的阿猫阿狗!

    这旁边凑热闹的旁支们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窦箫玥是给博渊兄弟戴了绿帽子不算,还要把外面不知道和谁搞出来的野.种弄到胭家一族里来,若是个儿子,指不定还会是下一任的族长啊!

    简直就是个太有心机的女表子啊!

    这越想越是恼火的胭家旁支们这下把自家老娘们儿的嘴都给松了开,期间还不忘给自家老娘们儿使尽了眼色。

    这回可不但是绝不能让一个野.种混入胭家一族这么简单了,对于他们这些早就在想把自家儿子送给胭博渊过继阴谋而言,这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

    这老娘们儿虽然没自家男人想的这么深远,但是对于这样的热闹,她们肯定是凑定了。

    故而,这一下真是热闹非凡了。

    “依我看,这就是她胡诌的,就算胭脂雪那小狐狸精再怎么蹦达,她能害得你吗?她娘都已经死了,就算说她害你好给她娘争寵,这也说不过去啊!”开这先河的,还是胭博渊那弟媳,不过她现在能把这话说的那么好听,都没带脏字儿的挑拨一下,那还真算是已经给足窦箫玥的面子了。

    那胭博渊堂哥的夫人也不示弱,上前添油加醋两声,“就是就是……那小狐狸精怎么说都是个女儿又不是儿子,她陷害你又不能世袭这偌大的太傅府。再说了,这小狐狸精如今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都是要远嫁祁国的人了,何苦要跟你扯不清?哎呀箫玥妹子,我看你还是实话说了吧,趁着现在还没同我们博渊兄弟明媒正娶,说清楚了大家也就两清了,何况你还这么年轻,还是定国侯府的嫡小姐,这想嫁什么样儿的人没有,非要……。”

    “住嘴!住嘴!!”望着胭博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窦箫玥是知道这两个妯娌分明是在挑拨离间,尤其是胭博渊那堂哥的夫人所说之言,明面上听着是为她怎么样,分明就是在暗指她不规矩,含沙射影她嫌弃胭博渊老,觉得胭博渊窝囊,所以才挑了胭博渊这个半老的男人做冤大头,所以她怒不可遏的让两人闭嘴。

    喝完,还始终拉着胭博渊的袍摆不松手,已经又怒又慌的声泪俱下,“老爷,老爷你要相信玥儿啊,你要相信玥儿啊!换个大夫,换个大夫,玥儿保证这个孩子一定是老爷的!!”

    她是相信皇后姐姐的,更相信太子侄儿的能力,所以她相信,一定是这个程大夫被胭脂雪给收买了,一定是!

    她还记得这个程大夫在前天晚上就给胭脂雪看过病的,所以她越来越肯定,这个程大夫就是胭脂雪收买的!

    听到这话,胭博渊的眸光闪了闪,扭头看了看抖得跟筛糠似的老大夫,又看看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窦箫玥,心情着实是复杂。

    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该不信谁。

    这时。

    “老爷,依贱妾看,一定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定国侯府的都是出身世家,且不说从祖辈到现在都是一门忠贞,怕是如何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六姨娘莲步轻移,从一大堆女眷里走出几步,一脸严肃谨慎的望着胭博渊,姿态优美的福了福身,“所以就依了新夫人,再找些御医之类的好生瞧瞧,可莫要冤枉了新夫人才是……。”

    许是听那些老女人杂七杂八的声音听得头疼,又被窦箫玥现在哭哭啼啼的样子惹得心烦,这会子听到了六姨娘不紧不慢令人极为舒服的声音,胭博渊只感觉如沐春风,整个人烦闷都好了许多,于是不由得,多看了六姨娘几眼。

    但见六姨娘站在一大堆老娘们儿里是那样的一枝独秀,娇媚的容貌,婀娜的身姿,端庄娴雅的举手投足,当真比平日里还要让人心荡神驰几分。

    更多的,是胭博渊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六姨娘是这样的识大体懂分寸,如果除去家世背景不说,真是比任何在他身边的女人,都还要适合太傅府这个主母一位。

    心情好了,这脑袋自然也灵光了,看痴了六姨娘一方面,胭博渊另一方面略略思索片刻后,也觉得六姨娘说的有理。

    他不能因为有窦箫岚这个前车之鉴而打翻一船的人,若是误会一个窦箫玥是小,可若是因此而得罪冤枉了整个定国侯府,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仙儿说得对。”思索片刻后,胭博渊点了点头,给了六姨娘一个谬赞的眼神后,便把视线重新落在了老大夫和窦箫玥的身上,“那就去请专给宫里边儿的娘娘小主安胎保平安的张太医请来。如果张太医把脉之后……哼!”

    后面的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听罢胭博渊最后那个哼字的两个人,都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尤其是窦箫玥,如释重负却又矛盾的忐忑不已的瘫坐在了地上,一边讷讷的应着是,一边不断在祈求着,但愿这个张太医没有任何的问题,并没有因为六姨娘为自己求情而心存感激,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说到底,她还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又被定国侯府保护的太好的傲气嫡女,哪里遇到过这等阵仗?更是想也没想过,这种事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通常,不是前有父亲为她铺好了路,后面就有皇后姐姐为她做靠山,她只要动动手指撇撇嘴,哪样东西不是手到擒来,哪个问题不是轻易的迎刃而解?

    而现在,她被这么多人盯着,根本就不能也不敢联系父亲和姐姐,唯一能靠的,只有她自己,而此刻,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放在了那个张太医身上……

    这旁边围观的旁支命妇们见到事情居然来了这一个大反转,都纷纷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狠狠剜向了六姨娘,只觉得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六姨娘真是多事,偏偏博渊兄弟一看到这该死的六姨娘眼睛都直了,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这会子窦箫玥这小荡妇就算没被浸猪笼,怕是也要就此就被赶出太傅府的!

    被诸多人凶恶的目光剜着,六姨娘不但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模样,反倒,还对着诸人露出友善大方的微笑。

    这诸人只觉得自己这把刀就好像砍在了一团棉花上似的,不但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反倒还让自己脱了一身力气,再也提不起什么气势来对付六姨娘了。

    六姨娘这样的表现,不得不让其中的聪明人深以为,心思实在是厉害,不得不令人重新对这一个原本上不了台面的贱妾审视了起来。

    彼时,灵堂里。

    “王妃,你这是?”流苏惊奇的看着胭脂雪递到自己手里的一支黑玉短笛。

    她一直看到王妃经常把这支短笛放在身上,以为这支短笛于王妃而言,必定是一样很珍贵的东西,没想到,现在王妃却突然把她送给了自己。

    云颐刚才被收到自己的手下发来的翎毛信笺看了两眼后,就脸色大变的走了,临走前只说可惜了今晚的好戏,他怕是没那个眼福看了……

    待他一走后,这里,空荡荡森幽幽的灵堂里,就只剩下了胭脂雪和流苏两人。

    胭脂雪缓缓松开了搂在棺木上的手臂,转身,缓缓踱步到了香案前,从一堆冥币和香烛里,挑了两三支上好的檀香,将檀香头倒转过来,就着案上的烛台上不停跳跃的豆大烛火,将檀香点燃。

    “喜欢听故事么。”被点燃的檀香很快就腾起了袅袅青烟,映衬的胭脂雪清艳的脸和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飘渺,那么的不真实。

    流苏眉角一挑,“王妃的意思是?”

    “我原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就是不想,让你变成我的人。”轻轻一掸手里的檀香,让檀香烧着的顶部燃起的火光瞬间湮灭,只于滚滚青烟在缭绕,胭脂雪转了身,看向跪在娘亲灵柩前的流苏,步子慢慢踱了过去,“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也背负上,本只属于我自己的仇恨。所以,现在这个故事要不要听,由你自己选择。”

    流苏一滞,沉默了片刻,而后,抬眸,目光疑惑的望着走来的胭脂雪,“流苏可以问,为什么突然王妃又想告诉流苏了呢?”

    “自然是有原因的。”说着胭脂雪顿了一下步子,眸子垂下,目光柔和的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只手抚了上去,“因为这个孩子,我想让他以后跟着你。”

    流苏一震,“为什么……。”

    “因为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不幸的,一直都是处在战争里的。”打断流苏,胭脂雪随声附上,脚步再次朝流苏走去,神情在手里檀香腾升的袅袅青烟中,变得恍惚而深远,“而你流苏,只想趋于平凡,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普通人。我则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和你不仅想的一样,以后更能做到。”

    流苏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安慰王妃,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决定,但是她总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很可能王妃这个满怀希望的孩子会遭遇什么不测。

    最后,万般纠结和话,到了嘴边,只化作了一句,“流苏想听。”

    胭脂雪微微一笑,目露感激的看着流苏,顿住了步子,屈膝跪到了流苏一旁的蒲团上,一边慢条斯理的为七姨娘上香作揖,一边,开始慢慢的讲诉起了自己这两世的一切。

    星芒曜曜,明明是炎炎夏日,却万般萧瑟于四季,从未发生过改变的二皇子府。

    不过,由于二皇子燕卿近日的荣升,二皇子府已经改成了礼郡王府。

    夏风吹拂,令院子里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合着树梢上的知了声,竟霎时好听,却又令人实在困乏。

    推着轮椅,披星戴月,缓缓从院外进来的樊篱,看到满院子的酒罐酒瓶,眉心微拧了下,目光锐利了三分,直指已经瘫坐在了梧桐树下的男子,“樊篱没想到,二皇子竟还有醉生梦死的一面。”

    他与阿姐在外提着脑袋疲于奔命,就为给这个男人谋取江山,而这个男人呢?却不思进取,在这以酒买醉,真是令人心寒!

    “怎么,现在那个什么玲珑的堂妹玲毓姑娘不来了,就换你樊篱开始来做本殿的夫子了?”抬手揉着额头,燕卿一脸痛苦的失笑出声。

    他讨厌被人说教,因为除了玲珑之外,没有任何人,配对他说教!

    “如果你的醉生梦死能换来阿姐的重生,能换来阿姐的一雪前耻,就算你喝到死,我樊篱也绝不阻拦!”已到院中石桌前的樊篱,面色阴沉的将石桌上堆满的瓶瓶罐罐全都扫到了地上。

    无数的瓶瓶罐罐跌落在地,溅起一地的碎片,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今天是她的生辰,她的生辰啊!”燕卿只手捂着脸,痛苦的咆哮着。

    他燕卿,向来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从来都是儒雅有礼,仿佛画中仙人,似乎不会有什么能牵绊他,能扰乱他,能击溃他,能让他如此的歇斯底里。

    可从今年开始,就有了一样,玲珑生辰。

    如果可以,恐怕玲珑的死忌那天,他依然会如此。

    “可你又知不知道,今天也是让太子和胭博渊决裂的大好时机?!”樊篱怒斥一声,旋即,将手里的那只水玲落交到他手里的木盒子,扔进了燕卿的怀里。

    不知道是因为樊篱的话,还是因为樊篱扔来的盒子,总之,燕卿被惊的一怔。

    怔愣的片刻后,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樊篱,然后将信将疑,手忙脚乱的,将怀里的盒子拿到手里,却在最后又慢了动作,缓缓的将盒子打了开。

    盒子里,有几枚印章,还有一叠厚厚的纸张。

    那些印章,燕卿认得,这令他瞳孔紧缩,“这……这是当初判定玲珑与突厥蛮子相勾.结的那两枚印章?!”

    “现在还不是用它们的时候,你再看看,那第三枚印章。”想起水玲落指着这两枚印章说是她拼命才从燕煜那偷回来的罪证,樊篱就忍不住觉得恶心和可笑。

    当初,若不是他被水玲落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所蛊惑,也不会听信了她的谎言,以为她真的是觉得稀奇,才要了这两枚印章去把玩。

    最终,竟害死了自己,更害的阿姐家破人亡。

    如今这个罪魁祸首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再用天真无邪的样子告诉他,这两枚印章是被太子骗去的,最后她也是在无意中才知道,太子竟然用这两枚印章陷害了自己的姐姐玲珑,害的全家丧命。

    难道这不可笑,不讽刺么?

    燕卿闻言,将滚在盒子角落里的第三枚银玉雕刻而成的印章拿起。

    所谓的银玉,是比羊脂白玉还要清透白净几分的顶级白玉。

    这枚银玉印章只有拇指大小,但是印章上面篆刻的银龙腾云图案十分的活灵活现精雕细琢,翻过来,就见印章底部,赫然是篆刻的东宫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相较于刚才的震惊,燕卿现在就是愕然,“这是太子的私章,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哪里弄到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枚太子私章,还有那一叠把太子和胭博渊相连在了一起的名单,礼郡王你要打算怎么运用。”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樊篱边面无表情的说着,边用这块帕子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的手背。

    月光下,他手背有一个小小的牙印,极其的醒目。

    这是前些天水玲落在情动时咬的,樊篱以为时间久了就会消掉,可是怎么也消不掉,任凭他怎么擦拭揉搓还是没有消失,就像一枚烙印一样。

    与烙在他心里的那枚一样,既肮脏恶心,又挥之不去。

    “怎么运用……。”也许是酒劲上来了,燕卿觉得很头疼,十分的头疼,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出来。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樊篱只希望,礼郡王你没有忘记,他们又是怎么对待阿姐的。”樊篱冷冷扔下这句话,便转了身,准备离开。

    他知道,其实不是燕卿没有方法,而是燕卿真到了这关头,又开始妇人之仁了。

    毕竟,一个是他的父皇,一个是他的兄弟,今天这一步走下去,便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六亲不认,你死我亡。

    翻看了一眼盒中的那叠信笺,燕卿沉重的闭上了眼睛,手指将太子燕煜的那枚私章捏的咯咯作响,“本殿知道了……本殿,这就拟一份太子的笔迹给你,以太子的名义,令大理寺卿将中饱私囊的尚书奉擎天,贩卖私盐的淮南织造府台周比怀,贿赂朝廷命官买官卖官的淮北九都巡按严安河,革职查办。”

    太傅府。

    一个故事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这完全取决于说故事的人,怎样抉择。

    诚然,胭脂雪必定是选择短的那一个,她一贯如此,总把自己的故事说的足够轻描淡写,说的足够事不关己,说的,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个短暂的故事,而已。

    而听故事的人,流苏则已经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故事虽短,可却让人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消化,尤其对于流苏而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会升腾起一股自身经历过的痛感,令她难受的,无法自拔。

    胭脂雪见流苏泪流满脸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她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人感人肺腑,这丫头怎么就哭成了这样?

    她正想询问两句,堂外就传来了阿珠吭哧吭哧跑来的脚步声。

    很快,阿珠到了堂外,单手扶着门框,一个劲儿的喘气,“出,出大事儿了……。”

    胭脂雪被阿珠的话吸引,只好暂且将流苏的事情放在一边,扭头看向堂口的阿珠,云淡风轻,“不管事大事小,慢点说,不着急。”

    “是……是……。”阿珠深呼吸了几口,这才乖乖听话的,不紧不慢的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奴婢不放心,就悄悄去漪澜轩去打听了,没曾想,竟然听在里头伺候茶水的丫头说,那新夫人……新夫人怀的可能不是我们老爷的骨肉!”

    “哦?是么。”勾了勾嘴角,胭脂雪略露出一丝讶异和好奇。

    殊不知她露出这番表情,就像在鼓励阿珠似的,让阿珠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咋咋呼呼的,“诶小姐你可不知道呐,那漪澜轩里可热闹了呢,尤其是那位前儿个给您诊治的程大夫说新夫人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而非一个月的身孕时,那里头胭家旁支的七大姑八大姨啊,可都炸开锅啦!可劲儿的指着新夫人说红.杏出墙呢!!”

    阿珠说的兴奋,语调自然免不了高了几个调,自是使得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流苏,也不得不清醒了过来。

    “看来,这些胭家旁支真是要比几位姨娘还要巴不得窦箫玥肚子里的是个野.种呢。”流苏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听到流苏的声音,胭脂雪方才扭回头看了流苏一眼,见流苏除了脸上还有些泪痕并没有别的不适,便放了心,莞尔,“那是自然,若胭家这本家倒了,那我的好父亲这大半辈子的功碌和钱财权势,可都要白白的落到他们胭家旁支身上去的。这么好的大馅饼,谁不会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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