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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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出了烤肉店并没有回家，沿着街道慢悠悠的晃着。
身边的行人匆匆而过，川流不息，路灯亮起泛黄的光，将那独自一人的影子照映的越发绵长……
‘兑换吧。’
‘宿主……其实你要是想再多留几天——’
‘我没这个想法，兑换。’
小k的话没说完就被千叶直接打断了。
多留几天又能怎样，总归是要离开的，何必多此一举。
***
朝日奈家
客厅的墙上粘着气球，还有各色闪亮的拉花，桌子上是庆祝用的蛋糕，上面写着——恭贺胜利，我们最爱的千叶。
“千叶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应该快了。”雅臣温柔的揉了揉风斗的头，让他稍安勿躁。
风斗撅噘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关的方向，手里攥着一个精致的礼物袋，那是他为千叶哥准备的礼物。
不只是他，朝日奈家的每个人都准备了饱含心意的礼物。
等千叶回来，他一定会很惊喜的吧。
在万众期待中，门关处传来开门的声响。
“快，千叶回来了！”
听到响动的一家人拿着礼花筒，当门开启的那一瞬间拉响了礼花，彩色的亮片纷飞而下——“欢迎回家，千叶。”
话音刚落，他们就愣住了，门口的千叶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男人头发上衣服上都落满亮晶晶的彩片，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这位是？”朝日奈美和上下打量这男人，岁数偏大，不像是朋友之类的，莫非是千叶学校的老师？
“是朝日奈女士吧，您好。”男人抬手行了个绅士礼，“我叫乙方成田，是千叶的舅舅。”
舅舅？……
这话一出，朝日奈一家人都睁大了眼睛，满是惊讶，看着这个绅士有礼的男人，他们心里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美和看着在一旁未出声反驳的千叶，沉思了下将男人请进了书房。
看着美和将人带进书房，兄弟们赶忙围到千叶身边。
“千叶，那真是你舅舅？”椿安耐不住问了出来。
“嗯。”千叶点点头。
椿忍不住小声嘀咕：“当初不出现，害得你吃了那多苦，四处流浪，如今还冒出来干嘛……”
梓赶紧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椿忍不住痛得龇牙咧嘴。
右京赶忙笑着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刚刚不是还嚷嚷着要给千叶好好庆祝吗，快，咱们先把蛋糕分了。”
雅臣也说道：“是呀，这蛋糕可是你们右京哥亲手做的，而且你们不是还准备了惊喜给千叶。”
听着雅臣哥的提醒，几个兄弟都想起为千叶准备的礼物还没送呢，纷纷拿出礼物，到是一时间忽略了心里的不安。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温馨热闹的氛围。
书房内
美和给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倒了一杯茶，“嗯……乙方先生是吧，您说您是千叶的舅舅？请问有没有什么证明……”
“哦，不好意思，这么问可能有点冒犯，但我并没这个意思，只是……”
男人放下茶杯，笑着点点头，“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他将携带的黑色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美和面前，
“这里面放着所有的证明资料。”
美和打开资料袋，里面的证明材料很充分，不论是千叶的出生证明还是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鉴定都充分证明这个男人并没有撒谎，美和拿出夹杂在其中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温婉，长发披肩，像是一朵绽放的百合，那漂亮精致的五官和千叶十分相似。
“这是……千叶的母亲吧。”
男人接过照片，脸上露出怀念又悲伤的神色，“是的，这就是我的妹妹，也是千叶的母亲。”
“不知她……”
“她已经过世了。”像是知道美和要问什么，男人低下头说出了这句话。
“抱歉。”
美和并没有想揭人伤疤的意思，只是涉及到千叶的身世，她必须要问清楚。
“没关系……其实，我知道朝日奈女士的意思，您真正想问的恐怕是千叶为什么会成为孤儿独自流浪吧。”男人叹了口气，将事情的起因缓缓道来。
“我和妹妹幼年时就随父母移民意大利，后来父母年纪大了想要临终前回到故土看看，我因为工作原因无法陪同，妹妹就陪着父母回了日本，一开始还好好的，因为心情的缘故，父母的身体也逐渐转好，只是最后还是没低过病痛折磨，在两年后去世了。”男人的脸上带着沉痛，似乎沉浸在那段回忆里。
“后来，我前往日本为父母举办葬礼，葬礼结束后我本想着带妹妹一起回意大利，妹妹却拒绝了，她说她想在父母最后待过的地方再看看，我同意了，本以为不过是短暂的分别，谁知却成了永别，再收到妹妹的消息，竟是她去世的通知……”
“我两次来日本，都是为了最亲之人收拾最后的遗容，这里对我实在是个太沉重的地方，我不愿在日本多作停留，当时太过悲伤也未发现妹妹在日本竟然还有个孩子，直到前些日子妹妹的忌日，我再次去整理那些遗物，在一本书里掉落了一张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纪念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亲爱的宝贝。”
“那时，我才恍然我的妹妹竟然在日本遗留了一个血脉，不论怎样，我妹妹的这个孩子，我的侄子，对我来说都是最后的亲人了，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
“当年的事情很多我都不是很清楚，包括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也不知，但好在我和这个孩子有缘分，我到日本不久就见到了他，看到那与我妹妹如出一辙的容貌，我心里就有了猜想，后来私家侦探给的回复证实了这点，我就赶快收集了那些证明资料。”
“看到侦探给我的这孩子的经历，我真的十分痛心……心中万分悔恨没有早点发现他的存在，让他吃了那多苦，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我的妹妹……”
“朝日奈女士，我真的很感谢您当初收养了这个孩子，不然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孩子如今会在哪里……”
男人说着动情的落下泪来，他有些激动地起身向着朝日奈美和深深地鞠了一躬，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感激之情。
美和赶紧将男人扶起，听到了那些故事她的心里一时间也有些唏嘘，她不知道千叶的母亲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千叶的事情告知家里人，也不知道那至今未出现的父亲又身在何处，也许这些人都有着他们的苦衷与无奈，可最后却让最无辜的千叶吃尽了苦头，小小的年纪就尝尽了冷暖，她实在无法对这些不负责任的人报以同情，更遑论说出安慰的话。
美和微微的笑了，“乙方先生，您不必如此，我也很感谢千叶当初愿意来到我们家，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值得被任何人疼爱。”
“谢谢……其实，我这次来不仅是感谢您……”男人踟躇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要拿回千叶的抚养权，带他去意大利一起生活。”
听着男人的话美和沉默了，刚刚在听他讲述时就多少听出来了点他的目的，可她无法反驳，这个人是千叶的亲舅舅，血缘之情总归是不一样的，她不知道千叶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她无法回答他。
“这件事……你有问过千叶吗？”
“是的，千叶他同意。”
***
客厅里的嬉笑声传来，隐约还能听到千叶无奈的叹气声，美和带着乙方成田下楼，看着客厅里围坐一团的孩子们，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有些酸涩。
兄弟们正在千叶身边各种撒娇，看到客人出现，赶忙坐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到是几个小的还趴在千叶腿上不肯起来。
美和还没发话，千叶就伸手轻轻摸了摸弟弟们的头，“好了，起来吧。”
听到千叶的声音，他们才不情愿的起来了。
等到弟弟们都坐好，千叶起身走到乙方成田的身边，看向美和妈妈和十三个兄弟们。
几个哥哥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
千叶弯腰向着他们鞠了一躬，“美和妈妈，雅臣哥，右京哥，要哥，光哥，椿哥，梓哥，枣哥，琉生，昴，祈织，侑介，风斗，弥，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椿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千叶……，你，你在说什么啊……干嘛突然这样说，为什么，说的好像要分别……”
“啊，我要离开了。”
椿的脸色发白，眼神里的茫然让人不忍看下去，
“离开？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可以面色不改的说出离开，不要开玩笑了！
“呐，千叶，不要开这种——”
“我们不是一家人，如今我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离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冰冷无情的话像是利剑射穿了他们，鲜血淋漓，寒冷刺骨。
雅臣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眼神凌厉的看向千叶，“你真是这样想的？”
真的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家人？
“啊。”
抱歉……
轻飘飘的一声毁掉了所有，他们还能说什么，呵……往日的一切就像是个笑话……
要低垂着头，金黄的碎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发出一声嗤笑，
“嗤，还真是养了条白眼狼呢，你说是不是，朝日奈千叶。”
这是千叶第一次听到要哥叫他的全名，一字一字的，像是在提醒着他这个姓氏，这个名字，这里的一切……
没有再多做回应，千叶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乙方成田，“走吧，舅舅。”
“嗯，走吧。”
看着千叶渐渐走向门关，地上还残留着刚刚庆祝的礼花碎片，千叶走过，转动门把，打开门。
“不要走——”
从刚刚就一直沉默的昴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
不要走，千叶哥……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声无情的关门声。
‘砰——’
像是也关上了他心里微弱的希望。
“风斗！回来！”
要伸手想要拦住风斗，却被他躲过，看着他追了出去……
风斗冲出门时，千叶已经上了车，车子刚刚发动。
风斗追在车后大声地哭喊着
“不要走！不要走，千叶哥！求求你……不要走，呜呜呜……千叶哥，不要走……”
小k忍不住说：‘宿主，要不要停下来……’
‘不用，继续开。’
‘可是……’
‘小k，对人们来说最可怕的不是绝望，而是经历了希望后的绝望，我终归不会留在他们身边，又何必给他们这个希望。’
千叶转头看向车窗外流逝的人、树、天空与白云。
他说过，做了错的选择就要改正，现在，他就是在改正。
曾经的他还是太单纯了，他以为胜利只关乎他自己的生命，但其实，有的胜利还关乎着其他人的生命。
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他或许会遇到不理解他的人，或许会遇到想要陪伴他的人，善意的也好，恶意的也罢，终归只他一人，他的路不需要别人评判，只愿不因自己所作所为牵连他人，便问心无愧。
***
意大利，西西里岛
‘砰砰——’的枪击声不断响起，道路旁的路人尖叫着向路边的店面躲去，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枪以作防身，这个常年枪战纷争不断城市，黑手党在这里更是多不胜数，道路上的追杀场景已经显得有些习以为常。
一些胆子大的抬眼望去，不禁怔愣，嘴里喃喃自语：“哦，我的上帝，这可真是令人赞叹的美丽！”
被追杀的是一位无法形容的少女，不止是她完美无瑕的面容，还有那通身的气质，或许是皮肤太过白皙与长发的黑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她十分清冷，但少女时不时瞅准时机回身一枪就是一个人头，黑如夜幕的双眸中平静无波，眼角眉梢都透露着运筹帷幄的气势，又显得她十分狠戾。
明明是被追杀者，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干净利落的身手，快而轻巧的速度，精准的时机把握，怎么看都觉得她才像是追杀者，这真是十分奇怪的一个场面。
然而不一会，这场奇怪的追杀就结束了，追杀者在不知不觉的追逐中被少女分散开一个一个全部干掉。
‘恭喜宿主，获得胜利，击杀11人，一共获得110积分，总剩余积分110.’
千叶出了烤肉店并没有回家，沿着街道慢悠悠的晃着。
身边的行人匆匆而过，川流不息，路灯亮起泛黄的光，将那独自一人的影子照映的越发绵长……
‘兑换吧。’
‘宿主……其实你要是想再多留几天——’
‘我没这个想法，兑换。’
小k的话没说完就被千叶直接打断了。
多留几天又能怎样，总归是要离开的，何必多此一举。
***
朝日奈家
客厅的墙上粘着气球，还有各色闪亮的拉花，桌子上是庆祝用的蛋糕，上面写着——恭贺胜利，我们最爱的千叶。
“千叶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应该快了。”雅臣温柔的揉了揉风斗的头，让他稍安勿躁。
风斗撅噘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关的方向，手里攥着一个精致的礼物袋，那是他为千叶哥准备的礼物。
不只是他，朝日奈家的每个人都准备了饱含心意的礼物。
等千叶回来，他一定会很惊喜的吧。
在万众期待中，门关处传来开门的声响。
“快，千叶回来了！”
听到响动的一家人拿着礼花筒，当门开启的那一瞬间拉响了礼花，彩色的亮片纷飞而下——“欢迎回家，千叶。”
话音刚落，他们就愣住了，门口的千叶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男人头发上衣服上都落满亮晶晶的彩片，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这位是？”朝日奈美和上下打量这男人，岁数偏大，不像是朋友之类的，莫非是千叶学校的老师？
“是朝日奈女士吧，您好。”男人抬手行了个绅士礼，“我叫乙方成田，是千叶的舅舅。”
舅舅？……
这话一出，朝日奈一家人都睁大了眼睛，满是惊讶，看着这个绅士有礼的男人，他们心里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美和看着在一旁未出声反驳的千叶，沉思了下将男人请进了书房。
看着美和将人带进书房，兄弟们赶忙围到千叶身边。
“千叶，那真是你舅舅？”椿安耐不住问了出来。
“嗯。”千叶点点头。
椿忍不住小声嘀咕：“当初不出现，害得你吃了那多苦，四处流浪，如今还冒出来干嘛……”
梓赶紧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椿忍不住痛得龇牙咧嘴。
右京赶忙笑着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刚刚不是还嚷嚷着要给千叶好好庆祝吗，快，咱们先把蛋糕分了。”
雅臣也说道：“是呀，这蛋糕可是你们右京哥亲手做的，而且你们不是还准备了惊喜给千叶。”
听着雅臣哥的提醒，几个兄弟都想起为千叶准备的礼物还没送呢，纷纷拿出礼物，到是一时间忽略了心里的不安。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温馨热闹的氛围。
书房内
美和给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倒了一杯茶，“嗯……乙方先生是吧，您说您是千叶的舅舅？请问有没有什么证明……”
“哦，不好意思，这么问可能有点冒犯，但我并没这个意思，只是……”
男人放下茶杯，笑着点点头，“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他将携带的黑色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美和面前，
“这里面放着所有的证明资料。”
美和打开资料袋，里面的证明材料很充分，不论是千叶的出生证明还是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鉴定都充分证明这个男人并没有撒谎，美和拿出夹杂在其中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温婉，长发披肩，像是一朵绽放的百合，那漂亮精致的五官和千叶十分相似。
“这是……千叶的母亲吧。”
男人接过照片，脸上露出怀念又悲伤的神色，“是的，这就是我的妹妹，也是千叶的母亲。”
“不知她……”
“她已经过世了。”像是知道美和要问什么，男人低下头说出了这句话。
“抱歉。”
美和并没有想揭人伤疤的意思，只是涉及到千叶的身世，她必须要问清楚。
“没关系……其实，我知道朝日奈女士的意思，您真正想问的恐怕是千叶为什么会成为孤儿独自流浪吧。”男人叹了口气，将事情的起因缓缓道来。
“我和妹妹幼年时就随父母移民意大利，后来父母年纪大了想要临终前回到故土看看，我因为工作原因无法陪同，妹妹就陪着父母回了日本，一开始还好好的，因为心情的缘故，父母的身体也逐渐转好，只是最后还是没低过病痛折磨，在两年后去世了。”男人的脸上带着沉痛，似乎沉浸在那段回忆里。
“后来，我前往日本为父母举办葬礼，葬礼结束后我本想着带妹妹一起回意大利，妹妹却拒绝了，她说她想在父母最后待过的地方再看看，我同意了，本以为不过是短暂的分别，谁知却成了永别，再收到妹妹的消息，竟是她去世的通知……”
“我两次来日本，都是为了最亲之人收拾最后的遗容，这里对我实在是个太沉重的地方，我不愿在日本多作停留，当时太过悲伤也未发现妹妹在日本竟然还有个孩子，直到前些日子妹妹的忌日，我再次去整理那些遗物，在一本书里掉落了一张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纪念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亲爱的宝贝。”
“那时，我才恍然我的妹妹竟然在日本遗留了一个血脉，不论怎样，我妹妹的这个孩子，我的侄子，对我来说都是最后的亲人了，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
“当年的事情很多我都不是很清楚，包括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也不知，但好在我和这个孩子有缘分，我到日本不久就见到了他，看到那与我妹妹如出一辙的容貌，我心里就有了猜想，后来私家侦探给的回复证实了这点，我就赶快收集了那些证明资料。”
“看到侦探给我的这孩子的经历，我真的十分痛心……心中万分悔恨没有早点发现他的存在，让他吃了那多苦，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我的妹妹……”
“朝日奈女士，我真的很感谢您当初收养了这个孩子，不然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孩子如今会在哪里……”
男人说着动情的落下泪来，他有些激动地起身向着朝日奈美和深深地鞠了一躬，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感激之情。
美和赶紧将男人扶起，听到了那些故事她的心里一时间也有些唏嘘，她不知道千叶的母亲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千叶的事情告知家里人，也不知道那至今未出现的父亲又身在何处，也许这些人都有着他们的苦衷与无奈，可最后却让最无辜的千叶吃尽了苦头，小小的年纪就尝尽了冷暖，她实在无法对这些不负责任的人报以同情，更遑论说出安慰的话。
美和微微的笑了，“乙方先生，您不必如此，我也很感谢千叶当初愿意来到我们家，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值得被任何人疼爱。”
“谢谢……其实，我这次来不仅是感谢您……”男人踟躇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要拿回千叶的抚养权，带他去意大利一起生活。”
听着男人的话美和沉默了，刚刚在听他讲述时就多少听出来了点他的目的，可她无法反驳，这个人是千叶的亲舅舅，血缘之情总归是不一样的，她不知道千叶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她无法回答他。
“这件事……你有问过千叶吗？”
“是的，千叶他同意。”
***
客厅里的嬉笑声传来，隐约还能听到千叶无奈的叹气声，美和带着乙方成田下楼，看着客厅里围坐一团的孩子们，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有些酸涩。
兄弟们正在千叶身边各种撒娇，看到客人出现，赶忙坐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到是几个小的还趴在千叶腿上不肯起来。
美和还没发话，千叶就伸手轻轻摸了摸弟弟们的头，“好了，起来吧。”
听到千叶的声音，他们才不情愿的起来了。
等到弟弟们都坐好，千叶起身走到乙方成田的身边，看向美和妈妈和十三个兄弟们。
几个哥哥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
千叶弯腰向着他们鞠了一躬，“美和妈妈，雅臣哥，右京哥，要哥，光哥，椿哥，梓哥，枣哥，琉生，昴，祈织，侑介，风斗，弥，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椿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千叶……，你，你在说什么啊……干嘛突然这样说，为什么，说的好像要分别……”
“啊，我要离开了。”
椿的脸色发白，眼神里的茫然让人不忍看下去，
“离开？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可以面色不改的说出离开，不要开玩笑了！
“呐，千叶，不要开这种——”
“我们不是一家人，如今我找到了自己的家人，离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冰冷无情的话像是利剑射穿了他们，鲜血淋漓，寒冷刺骨。
雅臣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眼神凌厉的看向千叶，“你真是这样想的？”
真的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家人？
“啊。”
抱歉……
轻飘飘的一声毁掉了所有，他们还能说什么，呵……往日的一切就像是个笑话……
要低垂着头，金黄的碎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发出一声嗤笑，
“嗤，还真是养了条白眼狼呢，你说是不是，朝日奈千叶。”
这是千叶第一次听到要哥叫他的全名，一字一字的，像是在提醒着他这个姓氏，这个名字，这里的一切……
没有再多做回应，千叶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乙方成田，“走吧，舅舅。”
“嗯，走吧。”
看着千叶渐渐走向门关，地上还残留着刚刚庆祝的礼花碎片，千叶走过，转动门把，打开门。
“不要走——”
从刚刚就一直沉默的昴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
不要走，千叶哥……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声无情的关门声。
‘砰——’
像是也关上了他心里微弱的希望。
“风斗！回来！”
要伸手想要拦住风斗，却被他躲过，看着他追了出去……
风斗冲出门时，千叶已经上了车，车子刚刚发动。
风斗追在车后大声地哭喊着
“不要走！不要走，千叶哥！求求你……不要走，呜呜呜……千叶哥，不要走……”
小k忍不住说：‘宿主，要不要停下来……’
‘不用，继续开。’
‘可是……’
‘小k，对人们来说最可怕的不是绝望，而是经历了希望后的绝望，我终归不会留在他们身边，又何必给他们这个希望。’
千叶转头看向车窗外流逝的人、树、天空与白云。
他说过，做了错的选择就要改正，现在，他就是在改正。
曾经的他还是太单纯了，他以为胜利只关乎他自己的生命，但其实，有的胜利还关乎着其他人的生命。
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他或许会遇到不理解他的人，或许会遇到想要陪伴他的人，善意的也好，恶意的也罢，终归只他一人，他的路不需要别人评判，只愿不因自己所作所为牵连他人，便问心无愧。
***
意大利，西西里岛
‘砰砰——’的枪击声不断响起，道路旁的路人尖叫着向路边的店面躲去，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枪以作防身，这个常年枪战纷争不断城市，黑手党在这里更是多不胜数，道路上的追杀场景已经显得有些习以为常。
一些胆子大的抬眼望去，不禁怔愣，嘴里喃喃自语：“哦，我的上帝，这可真是令人赞叹的美丽！”
被追杀的是一位无法形容的少女，不止是她完美无瑕的面容，还有那通身的气质，或许是皮肤太过白皙与长发的黑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她十分清冷，但少女时不时瞅准时机回身一枪就是一个人头，黑如夜幕的双眸中平静无波，眼角眉梢都透露着运筹帷幄的气势，又显得她十分狠戾。
明明是被追杀者，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干净利落的身手，快而轻巧的速度，精准的时机把握，怎么看都觉得她才像是追杀者，这真是十分奇怪的一个场面。
然而不一会，这场奇怪的追杀就结束了，追杀者在不知不觉的追逐中被少女分散开一个一个全部干掉。
‘恭喜宿主，获得胜利，击杀11人，一共获得110积分，总剩余积分110.’